呼沱河是海河水系主要河流之一,发源于现在的山西省繁峙县戏山孤山村一带,东流至如今的河北省献县,然后与其他水系汇合,再东流入海。
扶苏和他的手下加上赵大一共十八人来到了呼沱河边。呼沱河河水不是很深,但河面很宽阔,加上两岸的河床,是一道天然的国境线,恰好将燕国和赵国分割开来。
扶苏很是小心,来到河边并没有立即渡河,而是让部分手下四下散开,查看四周有无危险。
功夫不大,手下人陆续回来禀报,说四下已经查看过了,除了下游一箭之地的地方有一个人钓鱼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还有的手下禀告说,已经探测过呼沱河的水深,最深处约有一人多高,但如果在水流平缓处用马泅渡,完全可以过去。
赵大见扶苏手下办事井井有条,心中也安稳下来。
扶苏看看赵大,“你的伤可以吗?”
赵大笑笑,“这点伤不算什么,公子放心。”
扶苏点点头,“既如此,我们就开始渡河。”接着他一招手,叫过探测河流的手下,“哪里水流较为平缓?”
这人道:“就是方才向您说的,钓鱼人的所在。”
扶苏一想也是不错,若河流湍急,鱼儿收拢不住,如何垂钓呢,他当即带着众人向下游而来。行不多远,就看见一人头戴斗笠,坐下一棵柳树下,正自垂纶独钓。
扶苏向河心望去,见此处水面却是比方才落脚之处平缓许多,看样子,人骑在马上过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扶苏一挥手,七名秦军军官首先催马缓缓前行,渐渐向河中心而去。这七人均手执长枪,一边渡河,一边用长枪向水里刺去。赵大明白,这是为了防备水性好的敌人隐藏在水中,故而先用枪扎刺,心中对扶苏的精细也暗暗佩服。
扶苏正在看着手下渡河,忽听身旁那垂钓之人喊一声“有鱼”,接着手腕一甩,将鱼竿提了起来。
扶苏循声望去,见垂钓这人呆呆看着自己的鱼竿沉默不语,再往前望,才发现离开水面的鱼钩上面空空如也,鱼钩上面的饵食也不翼而飞,想来是鱼儿虽吞下鱼儿,但却挣脱鱼钩逃走了。
扶苏看到此不禁笑道:“这位老哥,你的运气不佳,上钩的鱼儿逃走了,看来你是空欢喜一场。”
这人一仰头,看看马上的扶苏,“鱼儿既被我香饵吸引,就算这次侥幸逃脱,下次也注定难逃我手。到是公子您,恐怕连这一次都很难脱身了。”说完,摇了摇头,手腕一抖,将鱼钩再次甩入水中。
扶苏一愣,看看垂钓之人,“你怎么不上鱼饵呢?”
这人一笑,用手将头上的斗笠扶了一扶,“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扶苏听此人话里有话,不禁眉头一皱,看看已到河心的手下,高声道:“你们小心在意。”话音刚落,就见水面之上泛起一阵浪花,一根铁链自水中腾空而起,整扫在河心七人的马腿之上。
几乎与此同时,一名军官叫道:“河里有人。”想是他用长枪扎刺,刺到了什么东西。但见这名军官双手一合把,想要将长枪自水中拔出,但见水花翻腾,一个一身黑色水靠的人左手握住枪杆,随着长枪跃出水面。
这名军官看来也没有想到水下这人居然会随着自己的长枪跃起,他还想抡动长枪将这人甩出去,不想这人身随枪转,已经欺近到身前,右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噗”的一声,已经刺进了这名军官的胸膛。
这名军官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这人落马,剩余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那一根铁链飞起,登时就将前面三匹战马的马腿扫断。战马负痛,翻身而倒,同时将马上的几名军官也摔落马下。这三人滚落水中还想起身,水中突然钻出三根短矛,从脊背刺入他们的心肺要害,几股血水立时将河水染红。
后面三人发现敌踪,赶紧一带马,躲开贴着水面扫来的铁链,跟着长枪奋起,将两名敌人刺死。三人刚想回马,准备跑回河岸,就听“哗啦”一声响,水中又跃起几人,短矛、长剑分从不同角度向三人刺来。
除了中间的那名军官没有受伤之外,外侧的两人身上各被刺中好几处,但这二人重伤之下亦自拼命,长枪过处,将一人刺死,一人刺伤,嘴里同时高喊,“快走。”
中间那人催马前行,坐下马也知身处险境,奋力扬蹄,激起无数水花,跑了出去。
岸上的扶苏手下见敌人已经有埋伏,当即跳下马来,抽出长剑护卫在四周。
垂钓之人看着河当中的杀戮不由得轻叹口气,“想不到这些人的行事更盛往昔。”
赵大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在马上欠身对扶苏道:“是我连累了公子,这些人的目标是我,就让我去面对他们吧。”
扶苏看看赵大,“这是哪里话来,就算这些人最开始的目标是你,但现在他们残杀我手下,这件事与我也有干系了。”扶苏说完又看看向河岸冲过来的那些人,“何况现在就算我想脱身不顾,他们也不会答应了。你放心,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今日也不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