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先看着月氏部落首领,脸上神色是镇定自若。
乌家堡的名声在塞外草原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管月氏部落与乌家堡在地理位置上没有交集的地方,但月氏首领对图先还是显得非常的客气。
图先也没有废话,因为他知道草原部落与中原人士不同,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地方。图先拱拱手,“在下此来,是有一件要事通知大王,这件事关系到月氏的安危,同时也关系到我乌家堡的存亡。生死攸关,请大王屏退左右,容在下细说。”
月氏首领一挥手,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留在帐内的都是自己的亲信将佐。
“我们乌家堡探听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匈奴单于头曼正秘密集结军队,准备对大王您展开一次猛烈的进攻。”
月氏首领轻蔑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中原人士就尚无稽之谈,搬弄是非。我月氏与匈奴刚刚订下盟约,手足相望,匈奴世子冒顿也在我月氏作为人质,你说那头曼怎会不顾及他儿子的死活,对我贸然用兵。”
图先冷笑,“大王不会以为那头曼只有一个儿子吧。”
“此话怎讲?”
图先道:“如果牺牲一个儿子的性命,能换来月氏广袤的疆域,如果您是头曼,您会怎样选择呢?”
月氏首领看着图先,“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得到消息,那头曼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是不满,之所以立他做为世子,用意就是利用他作为人质换来与月氏的结盟,然后趁着您没有防备之时,对您大举进攻,其目的就是吞并您的部落。现在这个人质的生死对头曼来说毫不关心,因为他已经得到匈奴部落长老会的默许,一旦他灭了大王您,匈奴会该立他的幼子作为匈奴部落的未来继承人。”
月氏首领沉吟一下,“此事与乌家堡没有任何关系,先生又怎会甘冒风险,通知我呢?”
“中原有句话叫‘唇亡齿寒’,相信大王一定听过。如今月氏、匈奴、东胡三强并立,相互牵制,我们乌家堡这才得以生存下来。假若匈奴利用这个机会消灭了月氏,他的实力就会一举超越东胡,到那时相信东胡也不会长远的存在了。头曼一旦得势,我乌家堡又岂会没有干系呢。您想必也听说过,这几年头曼为了饮马黄河,总想南下,而我们乌家堡恰好横亘在大秦和匈奴之间,与匈奴也多次作战,试想头曼若是统一草原,我乌家堡还会有容身之地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月氏首领看看图先,欲言又止。
“我知道大王可能还是有些怀疑,也可能认为我们乌家堡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其他的目的,在下愿多留片刻,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验证我此来的真伪。”
“嗯,如此最好。”月氏首领点点头,“我也想看看先生的诚意。若先生所言不假,那乌家堡对我月氏实有大恩,日后乌家堡若有难,我月氏愿鼎力相助。”
图先笑笑,“那就多谢大王了。”
图先话音刚落,一名传令兵掀开宝帐的帐帘闯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启禀大王,大事不好。”
图先一旁捻须微笑,他知道项少龙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月氏首领赶忙问了一句。
“匈奴人质冒顿得到匈奴骑兵的接应,杀死我们五十名守卫逃走了。”
还未等月氏首领反应过来,负责看守冒顿的监守官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月氏首领面前,哭喊道:“大王,那冒顿以牧马为名,杀了我们的护卫,向东而去了,看起来是要逃回匈奴。”
月氏首领看看监守官脸上的伤口,“你的人呢?”
“回大王,五十名骑士被匈奴骑兵半路伏击全军覆没,那冒顿随后赶回来,将我的手下屠戮殆尽,只留我一人回来传话,我亲眼看到那群人身着匈奴服装,纵马向东而去,现在想来,跑出去约有百十里路了。”
“嘭”的一声,月氏首领狠狠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这冒顿此时逃走,看来是早有预谋。”
“大王莫急,请给我一支令,我领兵把那冒顿捉回来,献给大王。”一名将领说话时已经挺身而出。
月氏首领点点头,“如此甚好。”他刚想传令,帐口突又闯进来一名传令官,跪倒在地,“启禀大王,前方传来急报,匈奴小股骑兵犯我边境,已进入我疆域三十里,请大王定夺。”
这连番的急报一时间让月氏首领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看坐在一旁的图先,图先赶忙起身,“大王,事态紧急,您就不要犹豫了,那匈奴小股骑兵定是接应冒顿而来的,相信大队人马随后就要展开进攻了。”
“对对对,先生所言甚是。”月氏首领恢复了一丝冷静,“那先生认为该怎样做合适呢?”
“既然那人质私自逃脱,说明匈奴头曼必定早有准备,请大王下令,一是严密封锁边关,谨防那匈奴骑兵犯境;再就是派出几路精骑,分头抓捕逃走的人质。虽说那人质无关紧要,可一旦与匈奴开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