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摇摇头,“没有用的,这些人将我的夫人混在他们中间,不管我们去多少人,一旦动手都会伤及无辜。”
“那少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将你们找来,就是要你们赶跟我一起去办这件事。”冒顿说着,手指着地形图,“他们的路线是经野狼峪东返,这野狼峪是个凹陷的峡谷,两边可以伏兵,我让你们带领各自人马埋伏在两侧,看我的‘鸣镝’行事,一旦我发射响箭,就将目标全部射杀。”
这泄些人一听吃惊不小,其中一人道:“少主,这样一来您的夫人岂不……?”
冒顿摆摆手,“我知道,但为了我匈奴着想,牺牲一些也是值得的。我只是要你们回去传令,到时绝不可有丝毫的犹豫,我担心一旦他们以我夫人要挟与我,部下的决心就会发生动摇。另外你们也听好,回去告诉部下,这也是考验他们的机会,有不忍下手者,下场同上次围猎那几人一样。”
十名队长眼含热泪,应承下来。
冒顿看着他们走出大帐,双眼一闭,一滴泪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艾哈赤,不要怪我,我在月氏如何逃回的事现在只有你知道了,你若死了,勇士的形象就会伴随我一生,没有人知道是乌家堡救的我,他们都会认为,是我自己逃出来的,我会成为部落的英雄,定能号召更多的人投身于我,只要我羽翼丰满,未来的草原将会是我的天下。”
艾哈赤没有半分的戒备,更不会想到冒顿为了要除掉自己,居然舍得搭上他的夫人为自己陪葬。得到手下的回信,艾哈赤满怀喜悦,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冒顿的夫人。冒顿的夫人也很开心,毕竟又可以见到自己的丈夫了,但她哪里知晓,这是她的丈夫恶毒的计策呢。
冒顿出此下策当然有他的考虑,但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婚事是由他父亲做主的。父亲为自己的儿子指定婚事本来没有什么,但冒顿的这门亲事不同,因为他的妻子出自他继母所在的那个部落。或许头曼认为,这样一门亲事可以拉近冒顿和自己夫人阏氏之间的关系,修补二人感情的裂痕,但在冒顿的心中,自己的夫人毫无疑问充当的是卧底的角色,而自己未来的军机大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知晓的。
冒顿并没有选在黑夜动手,他要营造一种氛围,一种为了部落安全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自己夫人在内的一种悲壮的色彩。他要让他的部下因此受感动,让他们永远追随自己,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战。
站在野狼峪的高处,冒顿看着下面即将走过的人群,双手挽起了弓。
“少主,看他们队形松散,不如让我下去冲击一下,说不定会救出夫人。”一名队长恳切地看着冒顿。
冒顿扭头冷冷地看着他,“记住,你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说着,手中的“鸣镝”已经带着呜咽的声响,向着人群射去。
艾哈赤听见了“鸣镝”的响声,知道冒顿已经到了,但他不明白何以自己忠心追随的少主会射出“鸣镝”,那一刻他甚至在想,“这不是射杀的信号吗,少主怎会发出这种信号。”
艾哈赤是一个人返回部落的,这次回来的除了冒顿夫人和她的一些随从,其余的都是仰慕冒顿,愿意随艾哈赤前来,想要一心投靠冒顿的。他们哪里知道,迎接自己的不是什么热情的欢呼,而是万箭攒身的痛苦。
“鸣镝”响起,三千支羽箭密不透风,瞬息之间就将这一干人等射死在野狼峪。
冒顿手一挥,早已经准备好的箭手立刻将火箭射下,野狼峪中间升腾起一片火光,一切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秋雨在草原非常的难得,但这一场秋雨却是绵绵不断,整整下了三天,仿佛在为这一场惨剧哭泣。但就算苍天也不会想到,冒顿心中酝酿的却是比这一幕惨剧更加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
冒顿回到驻地,继续训练他的将士,有一次他还将“鸣镝”射向了他自己的坐骑。这匹马也跟随冒顿很久了,是他的心爱之物,因此当“鸣镝”射向这匹马时,还是有十几个人因为犹豫,没有发出羽箭。
冒顿毫不客气,直接将“鸣镝”射向了这些人。望着插满羽箭的尸身,冒顿的将士终于明白,任何亲情在这里都一文不值,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执行命令。
从此后,再没有一支箭犹豫过,哪怕是射向自己,都在所不惜。因为就算你不射,其他的人同样会射。
冒顿成功了,他终于训练出一支冷酷、铁血的队伍,这支队伍谁的话都不听,包括他自己,他们只听一个声音,那就是“鸣镝”的声音。冒顿有时候心里也很害怕,因为他知道,假若有一天有人将“鸣镝”射向自己,他也休想让自己的部下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们已经由一个人变成了一架机器,而“鸣镝”就是这杀人机器的开关。
冒顿知道自己还欠缺一个机会,但他终于等到了,因为他年轻,在这个机会上,他
上演了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