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廷章呼喊赵大不及,刚想与赵大汇合,一张大网已经当头罩下。闵廷章双腿用力,胯下马猛地前冲,擦着网的边缘躲了过去。就听“哗棱”一声,一根绊马索在地面腾起,扫向马的前蹄。闵廷章左手一带马,这匹马身子腾空,前蹄跃起,又让过绊马索。就在此时,一柄长枪猛地刺出,一枪扎进马的脖颈。这匹马惨叫一声,似乎难以理解,人类相互残杀,为何殃及自己。
使枪那人力气好大,双手阴阳一合把,竟然将马匹带动的失去了平衡。闵廷章再也坐不住鞍桥,只得跃下马来。用枪那人刚想抽枪迎敌,闵廷章长剑一闪,已然刺进了这人的咽喉。
此时同一队的另外四人也抢到身前,四把剑从不同角度疾刺闵廷章。但见闵廷章不慌不忙,手腕一抖,七朵剑花绽放在四人面前。剑花如此艳丽,简直叫人不忍直视,四人正自错愕,剑花倏地消失不见,四人只觉颈上一凉,就再无知觉。
闵廷章大步走过,四人的尸身才怦然倒地。这一剑非但震慑了攻击赵大的五人,就连躲在暗处的卫邪也震惊不已,他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高明的剑术,又想起孟无离让传信之人带来的告诫之语,才觉得孟无离所言不虚。
闵廷章刚想靠近赵大,立时有两柄剑上前阻截,另三人一枪、两剑也疯狂地攻向赵大。闵廷章不紧不慢,身子继续向前,左手剑鞘扬起,将一柄长剑荡开,右手长剑斜点,登时让攻击之人丧失了准头,跟着左腿一抬,将一名杀手踢倒。
赵大对付五人略感吃力,但对付三人还是绰绰有余,手中长剑圈转,已经将两柄剑格开,跟着抢步上前,长剑霍霍,对着持枪之人猛刺。
持枪之人长枪横扫,竟然不惧近身搏杀,一杆枪扎、挑、抹、扫,舞动的是虎虎生风。
闵廷章见赵大急切间拿不下对方,担心对手越来越多,自己处境更加危险,下手也不容情,长剑遮挡对方的同时,左手剑鞘突地脱手而出,正中使枪那人的后背。那人正与赵大酣战,就觉一股大力撞来,身子把持不住,不由自主的向前冲了两步。
赵大未等这人变招再攻,长剑起处,刺进这人的胸膛。剩余两人舍命上前,刚想将赵大刺于剑下,闵廷章适时赶到,将二人的攻势化解。对于自己身后的二人,闵廷章张弛有道,身子扭转让开一柄剑,左手斜伸,径自来拿这人的手臂。
这人见闵廷章胆大如斯,竟敢空手夺自己的长剑,恨不得一剑斩断闵廷章的手臂,忽见对手拇指扣无名指和小指,中指前伸,食指略弯,成一古怪的剑式。他不明就以,刚想用剑去斩闵廷章的手臂,突见弯曲的食指竟然伸直,跟着配合中指夹住了自己的长剑。闵廷章拇指松开,无名指和小指在对手手腕一拂,这人就觉手腕酸麻,长剑把持不住,竟然脱手而去。闵廷章微微一笑,长剑起处,将这人刺杀当场。
几人正自恶斗,忽听“呼”的一声,一块大石由两张大网裹着,自远处呼啸而来。闵廷章见机得早,长剑挡住一人的攻击,这才侧身让开。赵大被两人缠住,脱身不得,长剑连刺,迫开二人,刚刚转身一半,肩膀被大石扫中,登时痛彻心扉。
攻击的三人也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为了杀敌,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一人被大石撞中胸口,立时口吐鲜血而亡,还有一人被扫中腰胯,直飞了出去,只有一人俯身的早,躲过一劫。他刚想起身,赵大手起一剑,要了这人的命。
闵廷章低声道:“怎么样?”
赵大晃动一下肩膀,就觉剧痛难忍,只得剑交左手,回道:“怕是很难使剑了。”
两组杀手九死一伤,攻势暂时停歇,但赵大右肩受创,看起来急切间也难以复原,势必影响后面的搏杀。如果是闵廷章一人,对这种局面当然不惧,但此时护送赵大为上,他也暗暗心急。
卫邪在暗处看的真切,想起孟无离的交代,知道身手较弱那人是自己狙杀的对象,当即一扬手,躲在暗处的杀手突又射出一排羽箭。
闵廷章长剑圈出一道光墙,将箭雨打落,但赵大左手用剑毕竟不便,长剑舞动虽急,但中间还是露出破绽,只听“噗”的一声,一箭射中大腿。
闵廷章见势不好,长剑连点,将羽箭打落,左手一拉赵大,隐在几株修竹之后,这才避开这排箭雨。
“我冲不出去了,你自己走吧。”赵大扶住大腿,喘了一口气,“你到会稽郡找到少堡主项羽,就说堡主有令,让他出兵,带领乌家弟子协助秦军进攻闽越。”
闵廷章看看四周,“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闵廷章笑笑,“正因如此,我才更不会丢下你,我谡下剑宫的弟子,做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
赵大咬紧牙关,将箭杆撅断,“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时传令要紧。”
“传令是你们乌家堡的事,我只管救人。”闵廷章说到这看看赵大,“我记得你们乌家堡的弟子随身都携带旗花焰火,此地离会稽郡不远,你何不发出信号,向项羽求救,或许他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