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离由于识得扶苏,又为了要见高渐离,呼沱河畔这才放过对赵大的追杀。之所以网开一面,除了上述的原因,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孟无离知道在会稽郡还有卫邪这一路人马的存在。
孟无离以为,就算闵廷章护送赵大前往,以卫邪的武功以及他众多的手下,对付闵廷章和赵大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自己不过是耽搁些时日而已,随后也会掩杀过来呢。他不知道会稽城中还有项羽等人存在,若是知道这一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赵大的。
孟无离知道高渐离不会骗自己,因此在这些时日里他一直在琢磨高渐离摆给自己的剑式,越想越觉得这一招深不可测,不由得对闵廷章刮目相看。质子府一战,闵廷章是亲身参与的,孟无离也看过闵廷章的出手,觉得不过尔尔,想不到几年不见,闵廷章的剑术突飞猛进,着实让孟无离感到意外,由此孟无离也知道,这一剑式里面包含着至深的武学道理,因此他也反复研究,这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孟无离虽然不知道之前的战况,但通过观察己方残存的人数,也知道今日这一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对方项羽、龙且、季布等都在场,而自己这一边卫邪受了伤,只剩自己可以单独与对手周旋,这样的阵容如何能战呢,所以他出手救下卫邪,立刻对其使个眼色。
卫邪会意,当即退出战场,招呼人手撤退。还未等项羽出手,龙且一旁赶上,长剑已然刺向孟无离。
孟无离不紧不慢,待长剑及身,这才挥左臂掠向长剑。龙且哪里知道孟无离的左臂已经安装了铁臂,但听一声脆响,龙且的长剑已然被封在外围。孟无离一抖手,右手剑如蛟龙出海,又似毒蛇寻穴,“嗖”的一声,飞刺龙且咽喉。
龙且大惊,还来不及细想,剑锋已到咽喉。多亏龙阳剑法以绵小、细致见长,龙且长剑被阻,但左手剑鞘还在,手腕一抖,剑鞘翻转上来,以剑格挡住了来剑。
孟无离下手毫不留情,不等龙且再有动作,左臂一抬,铁臂横扫前胸。龙且含胸收腹,脚下撤步,想要躲开这一击,但还是略微慢了一点,被铁臂前端扫中胸口,但觉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孟无离出其不意伤了龙且,可让旁边的项羽和季布吓了一跳。他们也没想到,几年不见,左臂断折的孟无离非但不是废人,武功竟然犹胜往昔。
孟无离也不多言,趁此空档,率领着手下徐徐而退。项羽和季布关心龙且的伤势,另外对孟无离这种奇怪的招式也颇为忌惮,加上又不知虞子期生死如何,故而也不敢追击,眼看着孟无离亲自断后,扬长而去。
龙且伤势不重,只是胸口被孟无离的铁臂击中气血有些阻滞。他吐出这一口鲜血,感觉烦闷之气好了许多。
项羽和季布看龙且无碍,这才各自安心,当即领着乌家弟子进入竹林。众人相见,相互问候叙述之下,才知道“翠绿谷”一战,战况之惨烈非常人所想。
项羽让手下弟子掩埋尸身,将战死的乌家弟子的武器收回,这才护送赵大返回会稽郡。到得城中,项梁、虞姬、徐夫子等都前来问候并与闵廷章致意,待听完赵大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讲了一遍,不由得都是倒吸口冷气。
项羽道:“这孟无离恨乌家堡入骨,定会不死不休,想不到他的手下如此悍勇,比当年边东山的那些手下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后我们一定要小心在意。”
项梁点点头,“这孟无离被羽儿斩断左臂,大家本以为他已经是个废人,哪知他因祸得福,竟然练成如此绝技,看来日后我们的麻烦不小呀。”
虞姬道:“孟无离的麻烦还在其次,现在公公让赵叔叔传令,命我们兵进闽越,大家想想我们该怎样用兵呢?”
项梁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说完看着赵大,“少龙让你来,仅仅是为了传令吗?”
赵大一听,赶忙从怀中将挠钩套索的打制图样取了出来,“堡主担心闽越多山地树林,因此让我把乌家弟子使用的挠钩套索的图纸拿来,交给徐夫子,说只要按图打造即可。”
徐夫子接过图纸,打开看了看,已明其意,点点头道:“这个不难,我们这物料齐备,现在即可开工。”
项梁看看龙且和季布,又看看项羽,“挠钩套索打造容易,但要对现在的虞姓子弟进行一番训练还需时日,而龙且和季布又不会使用,这又如何呢?”
赵大躬身道:“在下会用,莫不如就由我来训练那些弟子吧。”
项羽点头,“如此最好,一来您可以趁夫子铸造的时候养养伤,二来可以训练那些弟子,我则趁此机会和龙且、季布出去,若有可能,还是尽早消灭那些杀手为好。”
虞姬和项梁都认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纷纷点头同意。
一旁的龙且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有一点需要明确,我们兵进闽越,到底要带多少人去。”
项梁沉吟一下,“少龙让赵大带来图纸我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我们乌家堡战士众多,但真正经过特种训练的不过五百人左右,而挠钩套索就是专门给这些人用的。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