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路的作用不大,负责掩护的弓箭手的视线也被摇晃的枝叶晃得基本看不清东西,更不用说瞄准了,何况秦弓相比六国弓箭略长一些,分量也重一点,长时间做端举的动作也让这些弓箭手双膀酸软无力,只得松开弓弦,垂下手臂。殿后的士兵见前面无事,悬着的一颗心也就安稳下来,只是晃动手中的剑,劈砍着反弹过来的葛蔓。这些军士想法都是一个,现在军营之中最好的差事就是负责看马、打杂了。
译吁宋将这些秦军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他冷笑一声,知道自己在南越使用的丛林战和山地战在这里会依然有效,因为相似的地形决定了秦军的策略都是一样的。
译吁宋打个手势,一名手下突然站了出来,将手里的螺号吹出了声。“呜呜”略带黯哑的螺号声虽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密林中还是显得非常的突兀,这些秦军将士猛听得一侧有奇异的声音响起,虽不敢判定这就是敌人进攻的号角,但职业的习惯还是让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凝神看去。
三名南越将士手拽葛藤突然自另一侧飞下,手中短剑挥处,秦军的三名弓箭手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相比秦军的长戈、短剑,秦军的弓箭手对百越的将士杀伤力最大,因此译吁宋也在实战中总结了一套战法,凡是偷袭秦军的行动,首先要以杀伤秦军的弓箭手为主。
三名弓箭手倒下,其余秦军的目标立刻转向另一侧,此时螺号声音传出的方向又有十余人站起,手中的弓箭对准秦军的其余弓箭手倾泻而下。几乎与此同时,有的秦军觉得脚下一软,接着就被葛藤制成的套索绊倒,随后就被拖进密林深处,还未等反应过来,就做了刀下之鬼。
来自空中、地上、左右两侧的攻击让这些秦军难以招架,根本不知道敌人下一个攻击点来自哪里,只是惶恐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四下惊慌的张望,然后慌不择路的乱撞。
译吁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随后掩藏在树林深处的百越士兵会突然现身,在杀伤一两名秦军后又消失无形。这可苦了这队探路的秦军,转瞬之间,四十二人就被杀死二十多人,剩下的十几个已经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的眼里全都是一样的树木,一样的山藤,一样的土地,但就是看不见敌人。
守在山脚负责看护马匹的八名秦军听到了山上的动静,也知道自己的战友受到了袭击,但他们不敢擅离职守,只得手执兵器四下张望,一方面是秦军严厉的军法不允许他们私自行动,另一方面他们内心也清楚,就算自己上去,也是找不到路,更救不了队友。
几人正在焦急地等待,四周忽然出现一队人马,还未等秦军明白过来,密集的箭雨已经将他们射倒在地。一名首领模样的人一摆手,让手下快速收回射出去的箭,随后看看山上,对身边人道:“若是我估计的不错,山上的行动定然是译吁宋发动的,看来我哥哥分析的不错,译吁宋终究还是来了。”
一名手下道:“佘善头领,我们需要去见译吁宋吗?”
“见他干嘛。”佘善撇撇嘴,“他是整个百越的军事首领,但我们是闽越族的族兵,我们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一名族兵还想再说,被佘善打断了话,“不用可是,他可以调动闽越将士,但对我们没有管辖权,我只听我哥哥无诸一个人的命令,记住了吗?”
“诺。”底下人应了一声。
佘善又看看山顶,译吁宋有我哥哥对付就行了,我只负责守卫灵峰洞,其它的就没我什么事了。”说完,率领手下消失在密林中。
译吁宋的手下很是了得,极短的时间就解决了战斗。译吁宋很满意,让手下做完善后的事,然后领着手下向山后而去,准备去见闽越王无诸。
项羽赶到时,整队秦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望着满山的尸体,项羽良久无语。龙且、季布分别翻动尸身看了看,然后走了回来。
“怎么样?”项羽问了一句。
“从秦军致命的要害看,百越将士攻击的角度很多,看起来是充分利用了他们的优势;从创口看,百越将士使用的兵刃略微短小,有点类似于徐夫子的匕首剑一类的,但比匕首剑要长一些。还有,他们的弓箭一定比秦军的小或者短,我看秦军很多的短剑都被他们收走了,但弓箭却是丝毫未动。”龙且说完,看着项羽。
项羽点点头,“百越人普遍身材矮小,气力自然不足,秦军多是北方人,他们的弓箭多是战场上的硬弓,百越人使不惯。季布,你那边呢?”
季布道:“秦军创口创面小,但是部位很深,说明百越将士手中的武器很锋利;地上还有一些套索拖动的痕迹,也说明这些百越人很会利用现有的地形和条件,有些类似于我们的机关。”
项羽看看手下的将士,“不管是不是译吁宋来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已经接近闽越的腹地了,可能会随时与他们交手。大家也看到了,闽越将士非常熟悉丛林战,一点也不比我们差,而且他们很会利用地形,从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