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吁宋回过头来,见四周已经弓箭密布,剑影重重。他看看佘善,“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成我们南越和闽越之间要兵戎相见吗。”
佘善走到近前,对译吁宋抱拳施礼,“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您的手下,您虽然是整个百越的军事统领,但我们是无诸王的族兵,不归您的管辖。”他说着用手一指里面,“那里是闽越王重地所在,我有理由保卫闽越王的安全,无论任何人,胆敢擅闯者,一律就地格杀。”
译吁宋脸色铁青,身形回转,“您的意思如果我要闯,就连我也会格杀了?”
佘善冷笑两声,“您是百越军事统领,见我兄长自然有要事相商,我怎会伤您呢。但如果是其他人,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译吁宋手下的南越将士一听,各个气愤填膺,“呼喇”一声,各自将弓箭举起。这一边佘善一摆手,闽越王的族兵也里外三层的将弓箭对准了南越将士。
译吁宋看看场中情景,知道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当即摆摆手,让他的手下将武器收起,“我们是来见闽越王,商量抗秦大计的,休要自相残杀。你们在这里等候好了,我去去就来。”
译吁宋的话一方面是说给自己的手下,另一方面当然是说给佘善听的。佘善自然知道话中的弦外之音,当即笑道:“就是,就是,大家本就是一家人嘛。译吁宋头领,我这就亲自陪您去见我家大王。”说完,给自己的族兵也打个手势。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下来,译吁宋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由佘善陪着,向里面走去。
无诸很客气,亲自迎了出来,将译吁宋让到里面,并将自己的儿子郢介绍给译吁宋相识。
译吁宋喝了两口山泉水,对无诸道:“大王,如今秦军大兵压境,兵锋直指闽越重地灵峰洞,我想知道您是如何打算的。”
无诸坐在椅中一脸郑容,“译吁宋头领来得正好,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秦军来势很快,我虽身为闽越王,但却没有调兵的权利,因此也是一筹莫展。就在方才,我还命我兄弟佘善带领我的族兵,到灵峰洞一带布防,准备抵抗秦军。灵峰洞乃我闽越的屏障,地势险要,如论如何,都不能让秦军攻占。”
佘善一旁道:“大哥说的是,方才我在灵峰洞的山脚,还亲自射杀一队秦军,抢得他们十几匹战马呢。”
译吁宋冷笑一声,“那些不过是看守的秦军,进山的秦军已经被我全歼在山林当中了。”
佘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脸上却装作不知,故作惊讶道:“原来秦军来得如此之快。”
译吁宋目光转向无诸,“大王,秦军五路进犯我百越,而今我南越等地都将秦军杀得伤亡惨重,译吁宋此来,就是想知道,大王究竟是怎样想的。”
无诸点点头,“我也听说了,译吁宋头领采用阻截粮道之法,让秦军深受其扰,挫杀了秦军的锐气。你放心,对于秦军,我是坚决抵抗到底的,您来得正好,就请您统领我闽越将士,抗击秦军吧。”无诸说到这,用手拍拍胸膛,“我无诸愿做您的接应,与您共同作战,保卫家园。”
“好。”译吁宋听到这站了起来,“有大王的支持,相信进犯闽越的秦军也会和其它几路秦军一样,被我们杀的落花流水。只是……”译吁宋说到这,欲言又止。
无诸看看译吁宋,“头领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译吁宋轻叹一口气,“秦军来势汹汹,就算我们全力抵抗,奈何闽越将士数量太少,不足以对秦军造成致命的杀伤。”
“您的意思是?”
“大王。”译吁宋看看无诸,“方才营门之外,我见您兄弟佘善统领的您座下的族兵各个悍勇异常,我想请大王下一道令,让他们也参与到抗秦大计中来,并接受我的指挥,如此一来,相信我们的实力定会大增,抗秦的胜算也多了几分,您看如何。”
佘善一听,立刻知道译吁宋定是记恨方才自己的行为,因此才会如此要求。若自己真归他调遣,译吁宋还不是另有所图呀,他当即开口,“此事万万不可,一旦族兵被调走,谁来保护我大哥的安全。”
译吁宋冷笑一声,“如果我们抗秦失败,你以为凭你族兵的实力,到时候就能保证闽越王的安全了吗。”
“这。”佘善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诸笑了笑,“译吁宋头领说的是,按照中原人士的说法,我们这种关系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是这么个道理。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将我的族兵也调归你管辖,但有一点,还请头领成全。”
译吁宋没想到无诸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心中暗喜的同时也觉得这闽越王非常好对付,当即道:“大王有何要求?”
无诸笑道:“我这些族兵素日都是由我家二弟佘善率领的,因此我想就算划归您管辖,也请保留我二弟的职务,让他继续率领这些族兵,在您的账下听用,您看可好。”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况且译吁宋一时也想不好由谁来率领这些人,当即点头答应,“就依大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