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善遵照无诸的命令对译吁宋十分的客气,听完译吁宋的打算,佘善只是简单提了几点建议,然后就应承下来。译吁宋虽对佘善营门外对自己强硬且傲慢的态度不满,但此时抗敌为主,加上佘善熟悉当地地形,军中又很有声望,且所提建议也确实有理,当即全部予以应允。
佘善也不多说,领命后立刻带领族兵,向预定的目标挺近。手下有人向佘善提出译吁宋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佘善冷笑道:“这译吁宋还能有什么好心,他明知灵峰洞一带乃我闽越的咽喉要路,也是秦军必须攻克的目标,却让我带领你们前去焚烧秦军的屯粮之所,这分明就是让我们去送死。”
手下一人道:“听说那译吁宋在南越也是这么做的,而且效果很好,秦军为此很伤脑筋。”
佘善道:“你懂什么,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军攻南越,是因为战线很长,才给译吁宋这样的机会。但我们闽越不同,我们的山地属于山小但高耸一类的,且两山之间总有一些空地,因此秦军进山的距离不是很长,只是路途难走,他们只需在两山之间囤积粮草,派重兵保护,就不会有失的。”
手下恍然大悟,“若是如将军所料,那我们岂不是飞蛾投火,自寻死路。”
“你傻呀。”佘善看了手下一眼,“明知死路你也要去。”
“那译吁宋那边又该怎样交代呢?”
佘善笑了笑,“很简单,就让译吁宋领人在灵峰洞阻击秦军吧,我们分成几队,大部分返回营地休整,但切记不要让译吁宋发觉,我带一队到山林转一圈,回来就说秦军势大,攻不进去,焚烧不了秦军粮草,如此一来不就成了。等到明日,我们换队出发,待到秦军进入山林,我们在与秦军决战。”
他手下的族兵听佘善如此一讲,都心花怒放,各个欢天喜地。佘善将部众安排好,就亲领一队人马进入深山。
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布置和安排既保存了实力,又应付了译吁宋的将令,若等到机会,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对小股秦军展开伏击,可谓一举夺得。但他不知道,在闽越的崇山峻岭和密林中,此时已经有两股凶神恶煞般的人马都在如饥似渴的等待着,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而佘善将是第一个遇到他们的人。
项羽率领乌家战士挺近大山深处,但除了树影重重,高山峭壁之外,他们是一无所获。走了三天,除了偶尔遇到几只野兽,惊扰了几条大蛇之外,再也没看到其它的活的生物。好在他们在进山前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困难,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每一个人都带了几天的干粮。此外,山间多得是清泉,饮水不用发愁,另外那几只野兽和大蛇也成了他们的盘中餐。饶是如此,几天下来,众人也感到身倦体乏,疲惫不堪。尽管如此,但乌家战士艰苦卓绝的训练加上顽强的战斗意志让他们始终保持高昂的战斗情绪,每一个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项羽很满意手下的状态,但他也知道,若是长此以往,就算战士情绪上不受波动,但饮食上终究会遇到困难,到时置身于茫茫深山密林当中,他们这些人仍然会有生存上的麻烦。
龙且和季布看出了项羽的心思,也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到项羽的身边。季布道:“怎么,有些泄气了不成?”
连番的血战让项羽和季布、龙且已经成为了好友,项羽也知道二人的心意,只是笑了笑,“不过几天时间,这点困难还打不倒我。”
龙且道:“但我看你有些心事呀。”
项羽让二人找了一块大石坐下,这才道:“我确实有些心事,按理说我们的行进路线并没有错,但我不明白,为何这几日我们连一个闽越的人都没有看到。”
季布、龙且相互看了看,季布道:“你确定我们的路线没有错吗?要知道在这深山密林中,哪怕微小的偏差,都后来方向都会大错的。”
项羽从怀中掏出一块类似阴阳家堪舆用的罗盘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比罗盘小了很多,且上面只有一根指针,除了在上下两端刻有南、北二字外,再无任何东西。项羽道:“这是我父亲让赵大交给我的,说是父亲担心我进山迷路亲自制作的,名叫‘司南。’父亲让赵大传话与我,说只要将此物平放,将刻有北字一方始终向前,指针所指的方向就一直是北方,我可以据此判断其他的方向。”
季布将‘司南’拿到手中,和龙且二人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得啧啧连声称赞,“堡主的本事真是非常人可比,简直是有通天彻地之能,我就从来没看过天下间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
项羽道:“所以我进山后一直用它辨明方向,也确定我们走的方向没有错,但如今除了荒凉的山野之外,根本不见人踪,因此我才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怀疑。”
龙且道:“是不是秦军大兵压境,那闽越国君采取了‘坚壁清野’之计,所以我们看不到闽越的人众。”
项羽点点头,“你说的也很有可能,但若我们分析的不错,那译吁宋既然已经来到闽越,自当调兵遣将与秦军交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