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阎阿二诡异地进门,赵高知道其定然有事,也没说话,只是使个眼色。阎阿二会意,当即将房门关闭。
“有什么事吗?”赵高问了一句。
“回大人,我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您。”
赵高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几日除了陪伴嬴政处理一些公务之外,其余时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悄悄地看望妻女,如果阎阿二言语属实,那就说明自己外有妻女的事情很有可能让外人知道了。身为秦朝负责司法的廷尉,赵高当然知道自己所犯的罪责,一旦事发,这可是杖毙之罪,他怎能不惊。
毫无疑问,这定是自己见到妻女放松了警惕,才会让他人有可乘之机。始皇帝东巡,陪同的文武大臣并不是很多,赵高迅速的将这些人在头脑中过滤了一遍,并将卢生、御史大夫冯劫等排除在外,留下的只有丞相李斯、内史兼禁卫军头领蒙毅区区几个人。
“你是如何发现有人跟踪我的?”赵高虽然知道阎阿二不会对自己说谎,但他还想通过阎阿二的话验证自己的判断。
“就在昨天。”阎阿二道:“您不是让我到绸缎庄为夫人和小姐去买几匹绸缎吗,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去了。买好后我本打算送到夫人那去,快接近夫人住所的时候发现有人暗中在外面窥探。我担心其居心不良,就没进去,而是顺着道路走了过去,然后转个弯又回来了。这个时候您乘马车和夫人出城,我发现那个人在后面暗中跟随,一直跟着您到了秋水长亭才返回。”
赵高点点头,“你可知道那是何人的手下?”
阎阿二摇摇头,“属下不知。那个人衣着与寻常人无异,我看不出来。”阎阿二说到这想了一想,“那个人身手矫健,看起来身有武功的样子。”
“你说的我信。”赵高沉思一下,“若不是身有武功,那个人也绝不敢一直跟我到秋水长亭,而且也不可能跟得上。”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我担心对大人不利。”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担心之处,这定是有人在暗中收集证据,想要在皇帝面前诋毁我。你过来,我让你立刻去办几件事。”赵高说着,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阎阿二听完惊讶地看着赵高,“大人,这怎么使得。”
“你去吧。”赵高拍拍阎阿二的肩膀,“当年你父对我家有恩,这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切记,决不可走漏风声。”
阎阿二跪下给赵高叩头,“多谢大人成全。”然后站起身,出了房门。
第二日,赵高进宫朝圣,嬴政只是问了问各地有没有新的消息,特别问了李斯是否有开凿灵渠的消息,随后就散朝了。
赵高出得殿来,准备回府,转弯之际恰好看到一名内侍在前,引着一个人向自己走来。赵高见此人一身白衣,怀抱长筑,知道是高渐离,当下对内侍道:“皇帝可是又要听筑吗?”
这内侍见是廷尉赵高大人,赶忙应道:“回大人,正是皇帝想要听筑,要我引高渐离到御书房去。”
赵高点点头,侧身让开了路,口中道:“既是如此,想必皇帝正在等候,赵高不叨扰了。”
这名内侍对赵高施礼,引着高渐离从赵高身旁走过。内侍倒没什么,但高渐离走过时赵高心神一震,因为他明显感到了一股杀气。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赵高分明看见高渐离双眼血红,正是血灌瞳仁之相。
赵高看着高渐离的背影,不知为何,就仿佛看见了荆轲一般。他知道高渐离和荆轲是同一路人,虽说他知道高渐离同自己一样,已经武功尽失,但不知为何,此时竟是心头乱颤。
赵高返身向御书房走来,看见两名甲士在搜检高渐离的身上,但也只是草草一摸,然后就让高渐离进去了。
赵高走了过来,对两名甲士道:“我问你们,是否每一次进去,你们都要搜检高渐离?”
这两名甲士见是赵高,赶忙施礼,“回禀大人,高渐离每一次进去,我们都要搜检的。”
赵高点点头,“方才我看你们草草而就,想来那高渐离身无一物了。”
“正是如此。不瞒大人,之前我们甚至就连他的头发都要散开,鞋履都要倒过来看看,但这人除了那把筑,真的什么都没有。”
“皇帝这几日都是单独听高渐离击筑吗?”
一名甲士道:“大人说的不错,除了贴身的内侍之外,只有皇帝一人。听内侍讲,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