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离手下众杀手也都是训练有素之辈,只是遇到项羽这种非常之人方没有警觉。而今帐外那一声大喝,剩余三名杀手立时惊醒,其中一人反应最快,已经坐了起来。
项羽本打算悄无声息地杀掉几人,然后在慢慢寻找译吁宋,不想这声呼喊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眼见这三人就要起身,项羽未加思索,左手短刀刺死一人的同时,右手抽出长刀,将最先反应过来的那名杀手劈死。剩余这人刚想逃走,项羽的长刀已经压在他的脖颈。
“说实话,我不杀你。译吁宋在哪?”
这人看看颈上森寒的刀锋,低声道:“你果真不会食言?”
“信不信由你,乌家弟子绝不会做这等事。”
乌家堡的威名这名杀手是知道的,他二话没说,用手一指帐门,“出去向右,由此越过三座帐房,就是那译吁宋的所在。”
项羽展颜一笑,“委屈你了。”跟着长刀一转,用刀背将这人击晕。
此时帐外呼喊声响成一片,项羽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刚想走到门口准备向外一探究竟,“呼喇”一声,一个人自门外闯了进来。
但见这人满脸鲜血,也不知道是杀敌所致还是被人所伤,借着帐内的油灯,可以看见这人身材比较魁梧,手上提着一柄剑,而且剑上有血在滴。
这人闯进帐来猛地看见项羽手执一长一短的双刀站在当场,而且刀上也在流血,情急之下他也辨不清敌友,左手一抖,绳标箭一般飞向项羽面门。
项羽没想到这人还有如此本事,竟有隔着近三丈距离而伤人的手段,好在他多次与孟无离手下这群杀手作战,知道他们都不是易于之辈,因此每时每刻都加着小心。劲风一起,项羽已经侧身拧腰向一旁躲闪,“噗”的一声,绳标射穿了帐幕。
见自己的独门绝技被对方轻易躲过,而且还是在如此迅疾之中,这人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他收回绳标刚想再战,却见眼前这人长刀一展,劈向自己身后,原来此时卫邪已经追了进来。
作为孟无离最信任的部下,卫邪是知道孟无离今晚的行动的。虽然卫邪对于孟无离的武功有着十二分的敬佩,但面对乌家堡这样难缠的对手,卫邪还是放心不下,因此他在安排完夜间巡查的事宜后,循着孟无离的路线向前走出约有五里的路程,就是为了防备一旦出事,好能接应孟无离。
卫邪躲在一个僻静的所在静静的守候,没等来孟无离,却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子扶苏的信使燕韧。
燕韧奉公子扶苏之命从邯郸起身,到闽越来向乌家弟子传信,始皇帝嬴政已经答应乌家堡的请求,让闽越王无诸继续统治闽越,只要无诸名义上向大秦帝国称臣即可。闵廷章在长沙郡离开扶苏时已经考虑到一旦嬴政答应宋义的计谋,必会派信使到闽越来传信。他担心信使在闽越会遇上孟无离等人,因此曾告诫过扶苏,若派信使到闽越传皇帝的谕旨,一定要走齐国南下淮阴,经会稽郡进闽的这条线路。按照闵廷章的想法,走这条路,遇上孟无离的几率将大大降低。
扶苏记住了闵廷章的话,要求燕韧按计划执行。燕韧在呼沱河曾见过孟无离,知道那个人不好惹,自己也惹不起,因此一路上也确实倍加小心,特别是进入到闽越地界后,更是昼伏夜行,就想避开孟无离这个煞星,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他虽然避开了孟无离,却无意之中遇上了卫邪。
卫邪不知道遇见的人乃是嬴政的信使,他还以为如此月黑风高之夜,来人定是乌家堡派出的高手,从此人肋下佩剑来看,不是季布就是龙且。待到燕韧因为天色太黑辨不清方向,误打误撞的向孟无离驻地悄然靠近之时,卫邪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瞅准机会暗中下手,本想一举将燕韧刺杀,不想燕韧一路之上本就加着小心,因此卫邪的偷袭只是划伤了燕韧的肩头,并没有杀得了他。
燕韧遇袭,当即抽剑回身与卫邪斗剑,但数招一过,就知道不是卫邪的对手,因此立刻就跑。他本就分不清东西,这一慌不择路的乱跑,不经意间竟然跑进了孟无离的驻地。守在正面的那队杀手也没想到会有人向驻地乱闯,一时之间没有拦住燕韧,这才发出那一声呼喊。
燕韧此时就像无头的苍蝇,已经开始乱撞。他听到那一声呼喊,隐约见其它帐房都有人影晃动,维度这座帐房悄然无声,当即窜了进来想要找地方躲藏,不想正遇上项羽。此时随后而至的卫邪也已经回到驻地,他眼见那人溜进这座帐房,而帐内之人竟然无动于衷,不由大为震怒,当即挑帘进帐,立刻就看见了项羽。
项羽躲过燕韧的绳标,本想上前一刀劈死燕韧,却见卫邪出现在帐门口,当即醒悟卫邪追拿的定是向自己出手的人。项羽虽然不知道燕韧是何人,但想卫邪的敌人至少不是自己的敌人,因此撇下燕韧,长刀疾斩卫邪。
卫邪与燕韧交手,知道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今又被自己堵在帐中,满以为这人此番定是插翅难逃,哪想到项羽会突然出现在帐内。骤然见到项羽,卫邪已是吃惊不小,待看见耀眼的刀光及身,更是心慌意乱。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