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听完闵廷章的话良久不语,最后才低声道:“我们乌家堡弟子出去办事都是慎之又慎的,绝不会做出事,那个叫项伯的人定是假冒的。”
闵廷章道:“我也知道那个人是假冒的,但还是想看看那项庄怎么说。”
燕仞接道:“那项庄是不是拔剑相向?”
闵廷章摇摇头,“没有。那项庄看起来也不大相信项伯的话,但人家既然没说是冒充楚国项氏,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那用怀疑的眼光不断打量那项伯。”
“后来呢?”龙且问了一句。
“那项伯看项庄不像要与自己厮杀的样子,就想转身离开,不想那项庄虽然不与他厮杀,但也不想放他走,而是拦住了那项伯。”闵廷章说到这看着众人,“我当时看到这里也很奇怪,你既不与人家争斗,又不放人家走,不知那项庄是何意。还好,那项庄自己回答了。他说,他分辨不出项伯话语的真假,但要他等一会,有人能分辨得清。”
项羽听到这一愣,“我们乌家堡的事,外人还能分辨?”
闵廷章道:“我也很好奇,于是继续等待。还好,项庄说完话不久,那个人真的来了。”
此时众人完全被此事吸引,季布道:“这回来的又是何人?”
“是一个老者。”闵廷章想了一想,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那老者看起来六十多岁,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衣着整洁,就连胡须也是整理的十分飘逸,看样子绝不会是寻常的乡下农夫。那项庄对老者很是尊敬,见老者来到躬身施礼相迎,而且口中称呼那个人为范老夫子。”
“范老夫子?”宋义听到这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闵廷章,“那老者可曾说自己的名字?”
“你认识他?”闵廷章反问了一句。
“我还不敢确定。”宋义接道:“但如果你说的这个人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那好,我接着说。”闵廷章继续道:“那老者来后,站在池塘边上的项伯问项庄,是不是这位老者可以分辨我说的话。那项庄回应说是。于是项伯问那老者如何称呼,老者回答,他姓范,单名一个增字。”
宋义点点头,“不错,范增,果然是他。”
项羽此时问道:“大人,这范增又是何人?”
宋义道:“这范增说来也是一位奇人,不过还是听闵大侠说完,然后我再说吧。”
项羽微微点头,看着闵廷章。
闵廷章道:“那项伯问范增他如何分辨自己所言真假,范增说,他虽然没有到过乌家堡,但是听一个跟乌家堡关系密切的人说起过乌家堡的事,一是乌家堡弟子擅使用长刀作为武器,而不是项伯手中的剑;二是乌家弟子都是三人成组,绝不可能一个人单独行动;三是乌家弟子为人低调,做事谨慎,更绝无可能如他一般在街市之上大声宣扬。凭此三点,他敢断定,项伯绝不是乌家弟子。”
项羽听到这一拍大腿,“好厉害,这夫子胸有锦绣,遇事分明,果然不是寻常之人,有机会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位长者。”
闵廷章看了项羽一眼,笑着往下说,“那项伯听完范增的话站在那里瞠目结舌,不知怎样回答才好。项庄见那项伯无语,高声对那项伯讲,说你既不是乌家弟子,又当街杀人,我现在要将你拘捕报官,说着就要动手。”
季布道:“如此一来,那项伯不甘束手就擒,必定要与那项庄动手了。”
闵廷章轻轻摇头,“要不说这件事很有趣呢,我当时也是和季布一样的想法,以为这一次项庄和那项伯定是拔剑相向了,不想就在此时,又有人出现了。”
事情的跌宕起伏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到还有人参与进来,大家都不禁轻声惊呼。
宋义自恃在楚国多年,对楚国项氏多有了解,同时又听闻过范增其人,因此以为自己对这件事可以猜上八九分,不想奇峰又起,又有人参与进来,这一下就连他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了。
闵廷章知道大家的心思,因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再来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文弱的书生,潇洒儒雅,很是风流倜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这位公子的身后跟着一位大汉,这个人确是好生威武,满脸虬髯,筋骨裸露,身材与那孟无离差不多,但脸上神情却大不相同,孟无离给人的感觉是阴狠,而这位壮士则是正义凛然。我自认藏身处毫无破绽,不想那壮汉走到场中时眼神有意无意的向我藏身处瞟了过来,到让我吃了一惊。”
龙且一听来了精神,“听你所讲,想来那大汉武功非凡了。”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壮汉使用的武器世上少有,居然是一柄金瓜铁锤。”
“你说什么?”项羽听到这站了起来,他看看龙且和季布,见二人眼神中也是闪烁着一样的光芒,知道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思,不由得声音有些异样,“你是说那大汉手执铁锤吗?”
闵廷章看看项羽等三人,“那铁锤插在大汉腰间板带之上,并没有拿出来,但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