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外事大展神威,长鲁国士气,回国后大肆宣扬齐君会盟时的无礼,要发动鲁国倾国之兵,同时要广邀宋、卫、晋、吴等国共讨齐国。齐景公惊惧,大骂黎弥,不得已用相国晏子之谋,将昔日自鲁国手上夺取的三处汶阳之田交还给鲁国,再续盟约。鲁定公会盟时一扫往日卑辞屈礼之举,本就心中大快,而今三块土地又失而复得,更是大喜。他知道这是孔丘的功劳,于是升孔丘为大司寇,掌国政。
时鲁国有一人名少正卯,其人博闻强记,巧辩能言,在鲁国号为“闻人”,季孙、叔孙、孟孙三家皆倚为重臣。这少正卯口是心非,面是背非,凭借自己能言善辩的特点阴阳其说,见三家家主则称颂季、孟、叔三家有辅佐君主,匡扶国政之功;见鲁定公则说三家夹持鲁君,恐怕其有不臣之心;见他人则说鲁君孱弱,不过是傀儡君主,不值一提,以此让国人轻贱其君。少正卯在鲁国变乱其词,听者多为所惑。
孔丘知少正卯乱语的坏处,密奏鲁定公曰:“鲁之不振,由忠佞不分、邢赏不立也。夫护嘉苗者,必去莠草,愿君勿事姑息,请出太庙中斧钺,陈于两观之下。”鲁定公答应了孔丘,于是孔丘在大殿之上召少正卯觐见,当三家权贵及文武大臣之面,陈明少正卯乱辩之词及其危害。对质之下,众人才知少正卯之诡辩害人之术。孔丘挫败少正卯,正少正卯之罪,说其言伪而辩,行僻而坚,徒有虚名惑众,不诛之无以为政。于是请出太庙斧钺,命甲士缚少正卯于太庙之中,用斧钺之刑斩之,由是平定内政。
内外俱平,孔丘立纲陈纪,教民众于礼义,养其廉耻,始民不扰而事治。三月之后,鲁国风俗大变,市集买卖公平交易,没有虚价,不少斤两;男女行路,分别左右,遇而不乱;路有遗落之物,耻非己有,无人肯拾;四方之客一入鲁境皆有常供,不至缺乏。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宾至如归,鲁国大治。
齐景公闻之大惊,召群臣问计曰:“鲁国以孔丘为相必然称霸,称霸则必兼他国土地。齐鲁近邻,鲁之强则齐之弱,如是奈何?”
齐大夫黎弥恨孔丘夹谷山齐鲁会盟时让自己出丑一事,为齐景公献计,自齐国宫中优选八十名貌美年轻的舞女,让这些人分为十队,教以《康乐》之歌舞;然后又选良马一百二十匹,俱佩名贵雕鞍,然后派人送给鲁国君臣,以此让他们生骄逸之心,怠于政事。此时正当孔丘向鲁定公建议,让其下旨抑制权臣,特别是季、孟、叔三家,让他们自行动手,将自家封地城池的高度降低,降到比国君所在的都城稍低的高度,以此达到鲁国旧制的要求。
按理孔丘的要求并不过分,因为这也是鲁国先君担心权臣掌权会危及国君,所以才有此旧制。但季、孟、叔三家世代掌控鲁国权柄,国君对他们来说已不放在眼里,而今见鲁定公听从孔丘之言欲削弱三家势力,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对孔丘也由当初诛杀少正卯时的支持改为了怨恨。
此时恰逢齐景公敬献女乐、良马,三家家主以此蒙蔽鲁定公的同时,还不断地在定公面前诽谤孔丘。鲁定公本是孱弱之辈,一见女乐、良马当即受用,一连三日不朝,就连年关郊祭大礼都是草草而就,议政之事早忘得一干二净。
孔丘见国政不行,季、孟、叔三家又步步紧逼,知道已无退路,这才束装去鲁,带领弟子周游列国。
孔丘儒学在战火纷飞的时代没有人赏识,无奈之下,孔丘又回到鲁国。他心灰意冷之下开始整理诗书,开庭教学,再不问世事,但也家道中落,无余财惠及子孙。
孔丘弟子曾参家境很好,在照顾孔丘后人的同时,继承孔丘衣钵,在鲁国不遗余力地传播儒家思想,提出了“一日三省吾身”的修养方法,并在晚年将自己的思想著书立说,这就是儒家经典典籍——《大学》。在《大学》一书中,曾参提出了儒家名扬天下的思想,那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曾参还是《孝经》的著作者,而以孝为本,孝道为先的孝道观也影响中国两千多年,曾参也由此走进大儒殿堂,成为和他老师比肩的圣人,被后人誉为曾子。
其后孔丘后人家境有所改善,孔丘的孙子孔伋,也就是儒家另一位代表人物子思,反过来开始跟随曾叁学习儒学,并在随后成为另一位儒学大家孟轲的老师。孟轲继承并发扬了儒学,使其与墨家一样成为并列当世的两大显学。
儒学发扬光大自不待言,但经此一变,儒家内部对儒学也有了不同的阵营。有的认为应该以曾叁儒学为主,因为他是孔丘思想集大成者;有的认为应该以子思和孟轲为代表的“思孟学派”为正宗,因为孔伋才是孔丘的嫡系传人。到了孔鲋这一代,虽然众儒生敬他是孔家传人,但在儒学上其实对他并不感冒,这也是他向李斯苦笑,解释自己掌握不了局面的原因。
李斯哪知道这些儒家内情,他只见这些儒生议论不休,偏偏没个准主意,而孔鲋站在那里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