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脸上神色几变,不想到最后竟恢复了正常。他看看夏侯婴,拱手对孟无离道:“夏侯婴酒后失言,兄弟莫怪。”
孟无离没想到这刘邦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心中对其的看法又有了转变,再细看刘邦,见其外貌隆准,须髯洁美,还真是有富贵之相,当即拱手道:“夏侯兄也是戏言,我岂能当真。”
夏侯婴虽是素日与刘邦嬉笑惯了,但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此时也意识到在外人面前需给刘邦留情面,因此也不多言了。
刘邦看看夏侯婴,冷冷地道:“日后我看到萧何和曹参自当向他们求证,若真如你所说,我去找王陵大哥,让他做个评判。还好你今日只是对我这么说,若是有樊哙在,看他不与你厮打起来。”
夏侯婴自觉方才说话伤了刘邦情面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其说到樊哙时,却误会了刘邦的用意。刘邦的意思是既然你知错了,我在外人面前找回些颜面也就算了,夏侯婴却误会成刘邦是在用樊哙威胁自己,当即冷笑道:“樊哙在又怎样,你以为他是你妹夫,打架能帮你我就会怕他吗?”
刘邦涵养在好,城府在深,这时也有些挂不住了。其实刘邦也有些误会夏侯婴了。夏侯婴与孟无离交手虽说只是一瞬间的事,但那两招其实却是夏侯婴的精华所在,他本以为凭自己的出手定可擒住孟无离,不想人家根本未出手,只是肩膀的变化就让自己落了空,夏侯婴心里清楚,自己与人家的差距根本不是一星半点。他见刘邦不知底细之前就在孟无离面前说出大话,也担心会被孟无离耻笑,到时没法圆场,因此想以这种方式提醒刘帮一下,毕竟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孟无离是何来历。
二人各有自己的想法,在孟无离面前又都不能明讲,因此相互之间产生了歧意,都以为对方是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特别是夏侯婴,身份地位比萧何、曹参和刘邦都低,只比屠狗的樊哙高出一点点,偏偏此人又是刘邦的妹夫,看在刘邦的面上,遇事还需谦让一二,此刻听刘邦说起樊哙,当然更加觉得刺耳。
刘邦也有些恼怒,心中暗恨夏侯婴好生无理,当即在座位上站起,对夏侯婴道:“你的意思没有樊哙在,我就是怕你了不成?”
夏侯婴瞥了刘邦一眼,并没有做声。他虽然没有做声,但脸上那种轻蔑的表情却比承认还要厉害,这下刘邦更加愤怒。他脸上有红似白,突然瞥见孟无离腰间的长剑,一伸手,竟将长剑抽了出来,对准了夏侯婴。
孟无离何等身手,刘邦这一下虽说出其不意,但在孟无离看来却还是如同小二杂耍一般。他想要制止简直是易如反掌。但孟无离不知道刘邦、夏侯婴到底什么关系,以及请自己喝酒是何用意,因此见二人彼此言语失当,还担心他们有何企图,因此还想静观其变,所以明知刘邦要拔自己的剑,也并没有阻挡,只是暗中开始戒备。
夏侯婴、刘邦、萧何、曹参以及王陵、樊哙等都是沛县人士,彼此年纪相仿,又性情相投,因此早已是莫逆之交。他虽见刘邦拔剑对准了自己,心中还以为刘邦不过是气他方才说的话,用剑吓唬自己,并不是真的要伤人,因此坐在座位上竟是纹丝不动。他心想,“好你个刘邦,当着外人的面,拿外人的剑指着自己的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这样想,嘴上自然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直直地瞪着刘邦,想看看刘邦到底想怎样。
见夏侯婴没有一句服软的话,刘邦实在是下不了台面,他一咬牙,“夏侯婴,你以为我不敢伤你吗?”说完,长剑一指,竟刺进了夏侯婴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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