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廷章将与他同行的韩信介绍给朱炯。韩信拱手笑道:“朱兄莫要见怪,韩信不是故意试探你的身手,而是为了日后对付孟无离,想提前了解一下他的功力。”
朱炯点点头,“阁下武功高强,定是那孟无离的劲敌。”他说着看看四周,“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项羽、龙且他们呢?”
“朱兄你还有所不知,项羽被孟无离所伤,目下正在养伤。至于龙且和季布,他们担心孟无离偷袭,都在项羽身边守护。”
朱炯听到这吃惊不小,“孟无离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界吗、竟能伤得了项羽。”
闵廷章笑道:“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糟,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朱炯点点头,跟着闵廷章、韩信回到了项羽的驻地。
项羽的伤此时已经好了大半,听说朱炯来访,坚持到门外迎接。
朱炯抓住项羽的肩头,上下看了看项羽,“西陵城下你我兄弟并肩作战,大破秦军,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继续战斗呢。”
一番话点燃了项羽的一腔热血,他反手抓住朱炯的手,“你放心,我项羽是铁打的身子,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朱炯大笑,“好,这才是乌家子弟,项氏一族的热血男儿。”
季布、龙且看见朱炯也是心中欢喜,他们将朱炯让进客厅,分宾主坐定,各自将近来的经历说了一遍。
朱炯听项羽说到结识韩信的经过,得知其是墨家弟子时也很高兴,毕竟他在居巢住过一段,对楚国项氏一族的弟子,诸如项庄等秘密加入墨家一事也有了解,如今听到韩信居然是墨子的再传弟子,对韩信是大加赞赏。他对韩信道:“乌家堡堡主项少龙与墨家甚有渊源,而今你又与项羽同仇敌忾,却是一见美事。”
韩信也笑道:“我也听龙且、季布他们说起你在西陵城下英勇无敌,将秦军左翼精锐冲垮的壮举,实在是佩服之至。”
朱炯摆手呵呵笑道:“不值一提。那一战还是项堡主运筹帷幄,加之楼无心挡住了蒙武才得以成功。不过现在想来,项堡主确实用兵如神,朱炯还是第一次得见以得胜之师人不卸甲,马不离鞍,连续追敌三天三夜的战法。要知道李信也是秦国名将,手下二十万秦军都是灭赵、亡魏的精锐呀。”
听到淮阳界山顶孟无离偷袭,阳武城李瞻被掳的事,朱炯这才明白,何以孟无离面对自己的决战要求时一开始显得有些犹豫,原来他是担心项羽等人。等到大家听朱炯讲到张良想要在博浪沙刺杀嬴政的计划时,项羽实在忍不住了,对朱炯道:“朱兄义薄云天,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但你要想一想,这一去无异于去送死。”项羽当下将张良在居巢如何鼓动自己,如何暗中说服龙且、季布等事详细地对朱炯讲了一遍。
朱炯听完半晌无言,众人见他沉默不语也都不在说话,怕影响他的心情。朱炯最后抬起头看看众人,“张公子祖上五代为韩卿相,世受韩国君主国恩,韩国灭亡后他满怀家国情仇,一心想要刺秦并光复韩国,虽然他的做法欠妥,但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他这种心情。”
众人见朱炯对张良一片赤诚,也就不再多言。朱炯叹了口气,“我已经与孟无离约定,十日之后在博浪沙与其决战。孟无离的武功你们都是知道的,虽然我近些时日不断苦练,但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倘若能与其同归于尽,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众人见朱炯语出不详,看来已抱定必死的决心,刚想出言劝慰几句,但朱炯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朱炯身无长物,亦没有子女家小,本应无牵无挂,只是我身受公子厚恩,无以为报,因此助其完成心愿就是我最后的目标了。”朱炯说到这看着项羽,“如果我身死,我原本想让你们帮我完成这个愿望,但现在想来是我考虑不周。你们是我的朋友,我又怎能明知一去必死,而让你们甘冒奇险呢。”
项羽有些激动,“朱兄义薄云天自是让人钦佩,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倘若张良真的以朱兄为重,为何明知必死,还让你去冒死一搏呢?”
朱炯笑笑,“嬴政扫灭六国,身居宫中,除了这个办法我们还能靠近他吗?所以我也理解我家公子的苦心。韩国覆灭最早,土地也靠近秦国,倘若再有几年,百姓想必已经将韩国给忘了,到那时就算刺秦成功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有现在,趁秦国根基未稳,只要杀了嬴政,天下必乱,到时复国就有机会了。”
季布道:“朱兄既身负家国情仇,那么何必在乎与孟无离的约定呢,到时我们就像在居巢那样一起出手,相信这次有了韩信公子的相助,定能将孟无离斩杀。如此一来,朱兄在细细谋划刺秦的事岂不是更好。”
朱炯微微摇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以信义为本。昔日我家兄长朱亥为报信陵君知遇之恩,才用侯嬴之计。侯嬴为激兄长,同时为信陵君壮行,在一众宾客面前拔剑自刎。我家兄锤击晋鄙,助信陵君夺得军权,解了邯郸之危。我家三弟感尉缭救命之恩,十几年在邯郸默默无闻,最终一战助尉缭脱身,就连项少龙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