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上郡的两万秦军是伤兵,留下来的都是秦军的精锐。百万秦军曾经踏碎六国河山,而蒙恬手下这三十万秦军就是那百万秦军中的精锐。
头曼看到战果在扩大,尽管他的部下伤亡已经非常惨重了,但头曼却很开心。战争哪能不死人呢,况且这些草原战士的使命就是用他们的生命来换取家人活下来的资源。草原除了成群的牛羊什么都没有,但活下来却需要好多的东西,怎么办,只有战争这一条出路。自己没有,只好去抢别人的,在东胡和月氏与自己差不多境遇的时候,长城另一边的繁华与富庶就是唯一的对象了。
头曼不担心战士的死亡,只要这种死亡能有丰厚的回报即可。只是这一次他失算了,就在他幻想下一次冲锋就能冲破秦军钢铁般的防线时,一个坏消息传来了,驻守肖关的杨翁子率偏师出长城,开始攻打河套地区的西面。
这是怎么回事,头曼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望着满脸惶恐的哨探,让他将消息再复述一遍。还未等这名哨探说话呢,接二连三的哨探已经将最新的消息带来了:杨翁子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胜,已经将驻守河套西部的匈奴骑兵击溃,正向这边而来,看来是要形成两路夹攻之势。
头曼知道,为了与秦军对决,他几乎将所有的主力都带来了,河套西部的防御力量其实已经非常有限了。挡不住杨翁子很正常,但秦军来势之快却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自己这一边能够在短时间内击溃秦军,就完全有时间再回师挡住肖关的秦军。
秦军惯用的两路夹击的套路头曼不是没研究过,只是研究归研究,如何在战场上破解这才是真功夫。世上只有一个项少龙,也只有项少龙能集齐朱炯、项羽、季布、龙且以及屈定、景骐这些当世猛将。最主要的,还是要有一位如楼无心那样的,能攻善守的大将。
头曼心里很清楚,一旦秦军被两路夹击,自己的后果会怎样。他传下军令,让正浴血向前的匈奴骑兵反身后退。这些草原战士有点不知所措,但军令已下,他们还是要遵守并执行的。无奈之下,只得丢下大批的尸首和战马,退了下去。
头曼觉得可以了,只要自己撤下来就可以避免秦军两路夹攻之势,毕竟自己的身边还有众多的将士。但他低估了蒙恬的能力,在项少龙、王翦两位秦国上将军或退、或死之后。蒙恬已经成长为新一代秦军的领袖,并且是同一时代下最有名的领军将领。最关键的一点,蒙恬也是与匈奴不断作战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完全继承了王翦的衣钵,对匈奴的作战套路已经洞若观火。
蒙恬主动性的后撤是有目的的,他十分了解匈奴人贪婪的习性,对于已经到手的东西决不愿再还给别人的想法是匈奴人根深蒂固的情结。没办法,谁让他们太过于贫穷呢。任谁得到好东西,都不愿再失去的。
蒙恬也知道击败匈奴不是很重要,毕竟他们一生都长在马背上,就算这次输了,下次还可以再来,反正他们来去自如,就像一阵风一样。蒙恬要的是彻底解决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对他们进行大规模地杀伤,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这就是蒙恬主动战略性后撤的原因之一。
老弱残兵已经返回上郡了,留下来的精锐之士只要能够给匈奴骑兵很好地杀伤就可以了,蒙恬在等待杨翁子的出兵,这是他们早已经计划好的,也是秦军最擅长的。当然,作为新一代秦军的优秀将领,只懂得两路夹攻是远远不够的,蒙恬还为这些匈奴人准备了另一份礼物,那就是王賁、王离父子掌握的那五万铁骑。
当头曼认为自己的力量足可以抵御两路秦军的攻势时,他没有想到的情况出现了。远处传来的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头曼,他一生都在草原生活,自然知道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只有整齐划一,久经训练的战马才能发出这种声音,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则只有令全体匈奴人都为之胆寒的绝世名将——王翦才能做到。
五万铁骑伴着滚滚的征尘出现在头曼和他的将士面前,迎风飘扬的斗大的帅字旗上,那个血红的王字一下子就让头曼他们想到了他们的天敌。随着铁骑的靠近,一排排森寒的长枪开始伸出,仿佛草原上噬人群狼的牙齿。
整体集团性的攻击是习惯各自为战的匈奴骑兵所无法抵御的,头曼见势不好,也来不及招呼身旁的将士赶快后撤,自己一个人拨转马头,没命似得逃跑了。
主将都逃跑了,匈奴骑兵立刻全线溃退。蒙恬见匈奴败退,抓住时机率领全体将士迅猛掩杀,就连那些重弩方阵的将士都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剑,跟随在骑兵后面开始追杀敌军。
蒙恬一战就大破匈奴军主力,斩首无数,前锋直抵几形黄河的左侧。第二年,也就是秦始皇三十三年,蒙恬在经过休整后,宜将剩勇追穷寇,率军疾渡黄河,深入大漠,再一次将残余的匈奴骑兵主力击溃,将匈奴势力尽数驱除出河套地区,并顺势夺取了黄河以北的高阙(在今内蒙古巴彦淖尔盟杭锦后旗东北)、阳山(高阙之北)和北假中(在今内蒙古五原和乌梁素海一带)等地。匈奴单于头曼见自己的精锐几乎全军尽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