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贾已经看见第三批弟子向这边走来了,他想随便应付这人几句,跟着第三批弟子进城就得了,当即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白蜡杆很长,使用起来有些不便。我告诉你,他用处多得很,山上可以拨草寻蛇,水中可以撑舟划行,陆上可以挑担,赶车可以穿辕。”
这人一听点点头,“你这一说还真有道理,我可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一根白蜡杆,还有这么多的用途。”他说完话站起身,像是要仔细看一看庄贾手中的白蜡杆,竟靠近了庄贾的身侧。
庄贾正自眺望第三批弟子,虽发觉这人靠近了自己,但也没有多想。就在他想要迈步去迎接第三批弟子的时候,这名乡农忽然一伸左手,竟然扣住了庄贾的腰肋。
庄贾感觉到腰间一麻,意识到这人不是善类,刚想回手自保,但这人右手已经抄起靠在树上的扁担,穿进了庄贾的腰带,跟着一拧身,就像背柴草一样,将庄贾背了起来。
庄贾手脚离地,双手空有一根白蜡杆却派不上用场。这人一转身,竟躲进了树后,随即树旁看起来摆摊的两个人立刻跟上,将庄贾擒下,同时将一团破布塞进了他的嘴。
第三批弟子是由吕臣、邓宗和召平率领的,他们扮作送货的模样,将黄金装在独轮车中,由众弟子轮流推车,其余人则四下护卫。
吕臣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邓宗和召平则左右断后。庄贾在树下看见了吕臣他们,那是因为他熟知这是自己人,所以一望便知。但吕臣一路之上四下环顾,始终保持着警惕,因此并没有看见庄贾曾在树下。不过当他走近这颗大柳树时,却立刻看见庄贾的白蜡杆戳在了树旁。
吕臣停住了脚步,他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否则庄贾的白蜡杆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出现。只是他拿不定主意,何以前面的陈胜,或者是第二批的吕臣、周文等没有发出任何信号警示自己。
吕臣看着白蜡杆,但树下的这名乡农却看着那些独轮车。从甚深的车辙中,他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很沉重。
队伍停了下来,邓宗和召平走了过来,也看到了白蜡杆,脸上的神情当即就变了。他们看看吕臣,见吕臣到是很镇定,二人心中有了底,只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烧火棍。
吕臣上前两步,向这名乡农道:“敢问这位老哥,这根白蜡杆可是你所有?”
这人摇摇头,“非也,是一名壮汉留下的。”
吕臣心一紧,这白蜡杆是庄贾从不离手的武器,怎会无缘无故地放在这里,想来是出事了。“敢问老哥,可曾看见那人去往哪里?”
这人看看吕臣,跟着用手一指护城河的东边,“我看他往那个方向下去了。”
吕臣看看这人手指的方向,是沿着护城河向东的一条路。吕臣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破绽,又不能让队伍改变方向,只得走回来吩咐邓宗和召平,让他们好生守护队伍,他要一个人去寻找庄贾。
邓宗和召平也知道事有蹊跷,可若是不救庄贾,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得答应吕臣,并让他自己小心。
吕臣冲二人点点头,“如果我一个时辰还不回来,你们不要寻找,赶快与陈胜大哥汇合,让他想办法才好。”
邓宗和召平答应了,吩咐手下弟子将独轮车推往道边,围成一个圆圈,人手则在外守护。这名乡农见吕臣等临危不乱,做事井然有序,心中也暗自佩服。
吕臣手握烧火棍,沿着护城河的方向走了下去。这条路甚为笔直,除了道路旁偶有几棵柳树之外,再也没有旁物。吕臣看似松弛,实则内心暗自警惕,他走出约有几十丈地,回头看时,邓宗和召平的身影已经模糊。吕臣知道自己出来已经很远了,看护城河对面的城墙,也已经到了尽头。他心下犹豫,刚想站住脚再观察一下,忽地一张大网凭空落下,将他罩在当场。
吕臣凝聚气力一声大喝,这一声不是阻敌,是喊给邓宗和召平二人的。这二人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吕臣的身影,虽说距离很远,身形有些模糊,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得到。此刻吕臣的声音传来,二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吕臣发出的警示信号,再不犹豫,一左一右,一起向吕臣所在的方向跑去。
二人心急之下也忘了树下的那名乡农,眼看身形已经越过那棵柳树,那人猛地抄起那根白蜡杆,一个“蛟龙出海”,竟自戳在左侧邓宗的腰上。
邓宗猝不及防,竟被一击而中,一口气缓不上来,噗通一下被戳倒在地。右侧的召平大惊,他顾不得远处的吕臣,急忙收脚站住,手中的烧火棍贴地飞卷,想要将这人扫倒在地。
这人在出手之前已经有过精准的计算,知道凭借白蜡杆的长度,完全可以实现先攻再守的策略,眼见烧火棍贴地卷来,他纵身而起,白蜡杆一甩,搂头盖顶地向召平砸了下来。
烧火棍不过五尺,白蜡杆却是丈余,因此这人虽然后出手,但却能后发先至。召平无奈,只得撤招自保。
这名乡农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一招就改变了攻守,白蜡杆上打下挑,趁召平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