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对三人道:“大泽乡地处偏远,我们又没有武器,无论是给养还是战斗力都不足,当前最主要的就是要夺取蕲县,用那里的武器库武装我们的队伍,用那里的粮草作为我们的军资,同时将蕲县作为立足之地。否则我们起兵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地方县尉必然派兵来攻,大泽乡地方狭小,我们难以立足。”
三人知道陈胜说的是实情,因此也都冥思苦想。过了一会,葛婴抬头看着陈胜,“将军,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陈胜看着葛婴,“你且说来听听,我们一起参详。”
“连日大雨,大泽乡已经一片汪洋,我们莫不如以道路不通,给养不足为由,由将军您带领我们返回蕲县,假装向县守申请补充给养,骗过守城军士,赚开城门,然后一举杀进城中,如此可不用伤亡,轻易得手。”
“妙计。”吴广听完一拍大腿,“那郑布、丁疾身上有通关文牒,还有三川郡李由颁发的信物,我们以此做凭,定能让蕲县县守相信。”
陈胜也觉得此计可行,当即点点头,“葛、宋两位参军,你们曾在官府做事,知晓衙门规矩,就由你们带队赚开城门,我在旁予以协助。进城后,吴广都尉以等待安置为由,带领你的人在城门附近把守,一旦我们得手,立刻将守城军士斩杀,接应城外的人进城。”
四人又计议一番,将各种可能都考虑了一遍,觉得万无一失了,当即将田臧、伍徐喊来,让他们把人悄悄带到蕲县东门隐藏,一旦发现城门大开,立刻抢城,同时快速向南、北移动,控制另两座城门。至于西门,陈胜到时会让吴广去攻取。
安排已定,陈胜和葛婴、宋留、吴广带着邓宗、周文、庄贾、吕臣、召平、韩广、周市,以及其他几十个人向蕲县而来。
大雨还在狂泻,没有人知道何时会停。但冰凉的雨点浇不灭陈胜等人心中的火焰,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踏上一条未知的路而兴奋着。
一切看似没有改变,他们还是衣衫褴褛,满身泥泞,但其实他们知道,自杀死郑布、丁疾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改变。
驻守蕲县东门的军士站在城楼,透过雨幕看到了几十个人向城门而来。蕲县城池不大,城墙不高,负责守卫的军士也不多,只有八十人。但他们毕竟是帝国的军人,是百战成钢,血染疆场的战士,职业的敏感还是让他们得到讯号后从避雨处跑了出来,看着城下这群陌生的人。
当值的军官手扶城墙垛口大声呼喊,“尔等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雨声将他的声音减弱不少,但因为城墙不高,陈胜等还是听到了。
葛婴看看陈胜,走上两步,双手拢成喇叭状,“我等是奉命到渔阳戍边的队伍,因连日大雨,道路冲毁,现被困大泽乡。如今给养耗尽,我们奉领军校尉之命,特返回蕲县,想面见县守大人,为我们调拨一些给养,望行个方便。”
守城军士知道队伍戍边的事,前不久他们还刚刚从蕲县经过呢。如今过了十余日了,想不到这些人才走到大泽乡,还没出蕲县地界,一个个都不禁摇头叹息,埋怨说是大雨从中作梗。
当值军官望望天上这雨,他也知道那大泽乡地势低洼,再看这些人的模样尽管有些模糊,但身上的泥泞说明他们也遭了不少罪。
“你们的事我知道,但你们可有通关文牒和信物吗?我也好向县守大人禀报。”
“有的,只是还请大人开关放我们进去,在这拿出来,全都浇湿了。”
当值军官一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信物还好说,通关文牒被雨一浇,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你们等等,我这就放你们进来。”说着,他一挥手,让军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自己则下城观看。
看着城门缓缓打开,陈胜心中很兴奋,他低声道,“进城后按计划进行。”
众人进到城中,就在城门洞里避雨。葛婴从怀中取出通关文牒和李由的信物,一并交给了走下城的当值军官。
这人查验明白,确是无误,再看这些人一个个跟落汤鸡似的,口中道:“这连日大雨,你们被困大泽乡也确是辛苦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县守大人,但不知领队的是哪一位?”
葛婴报上自己的名字,又把宋留和陈胜、吴广的名字也说了一遍。
“我记得领军校尉是郑布、丁疾二位将军,他们怎么没来?”
葛婴道:“二位将军担心天气不好有人会趁乱逃走,故而留在营地看守,特派我们前来面见大人。一旦大人开恩为我们补充给养,我们这些人就立刻运走,绝不给蕲县添乱。”
“好吧。”这名军官看看葛婴等人,“你们选几个人跟我去见大人,剩下的就在这暂且避雨吧。”
“有劳将军。”葛婴转身,“吴广,你领着这些人在此躲雨,宋留、陈胜,你们几个跟我去见大人。”
这军官引路,带着陈胜、葛婴、宋留,以及邓宗、周文等陈胜的手下,望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