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装作往来客商,看似悠闲地先在街市区逛了一圈,然后慢慢走近县衙公署的所在地,主要是熟悉地形,观察进退的路线。打听到陈婴是东阳县的令史,英布缓缓踱步,径向陈婴家中而来。他四下看了一圈,已知陈婴的庭院与旁人并无不同,都是前院中厅后屋的格局,心中就有了计较,当即缓步离开。
待到夜晚,英布整束停当,怀揣一把短剑,趁着月色来到了陈婴的宅院。他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疾步来到宅院的西南角,那是他白日早就看好的一个所在,知道那里有一棵槐树可以借力。
或许是陈婴威望很高,根本无人打扰的缘故,因此其家中院墙并不高。英布一个箭步,双手借力就攀上院墙,然后顺着树干上了高处,居高临下向下一望,见宅院中已经漆黑一片,想来是府中人等已经安歇了。英布向后望去,发现宅院的东北角有一间屋子隐隐有灯光闪烁。英布心想,这个时候还不睡的,想来只有陈婴一个人了,他定是忧虑城中之变,故而还深夜不眠。
打定主意,英布看准方向飞身下树,他潜踪蹑足贴着院墙疾走。陈婴不过一令史,家中根本没有家丁夜间巡查,因此英布的行动很是顺利,片刻之间就到了那间屋子的窗下。
透过窗棂,可以看见屋内残灯如豆,一个人背对着窗户正低头看书。从背影看,很像是白日与自己交手的陈婴。
英布暗暗心喜,心道:“陈婴,我知道你是墨家弟子,平素很有威望是个好人,但今日没有办法,也只能牺牲你了。”英布想到这,纵身而起,“哗啦”一声,一个虎扑撞破窗棂,怀中短剑已出,“噗”的一声,刺进了陈婴的后背。
英布但觉入手处极其柔软,同时也没有看到血光乍现以及听到惨叫之声,陈婴还是坐在椅中一动不动。
英布见机极快知道不好,刚想抽剑转身,一道剑光亮起,眨眼之间就到了英布的左肋。
英布再想抽剑回防已然不及,他当机立断,撤剑收手,身躯半转躲过利剑,左腿飞出竟反踢对方手腕。
换做常人,这一招守中有攻已经很是精妙,虽不能一招制敌,但至少可以延缓对方的攻势。但不想偷袭之人武功绝非泛泛,他长剑翻转看起来似要割下英布的大腿,手腕抖动之际,长剑竟又接连刺出几剑,分刺英布的小腹、前心和胸口。
英布大惊,想不到对手竟然这样厉害,他手中无剑,不能硬接硬挡,只得收住脚步疾退,尽管如此,但听得衣衫碎裂之声不绝,英布前心等处的衣衫被长剑划破,胸口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英布无心恋战,此时他已经知道中了对方的诡计,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埋伏,一个飞身窜出屋外,刚想起身,又是一道剑光迎面袭来。
这一剑虽然更是出其不意,但出手之间的速度却比屋内那一剑慢了不少,英布腰身一拧就避过剑锋,同时已经看清这人正是日间与自己交手的陈婴。
此人既是陈婴,那屋内之人又是谁呢?英布受伤之下心神有些慌乱,扭头看时,就见一个人手执长剑,已自屋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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