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周市才力主把都城定在临济。魏王魏咎不过是周市手中的傀儡,周市的想法他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想不到的是,齐国田氏兄弟打乱了周市的计划,借着周市攻打齐国的时候反而把周市给打败了,进而复立齐国,自己成为了齐王。
既然是魏国的国都,防卫力量就不是阳武可比,因此项羽三人进到城中也是小心翼翼。龙且原本是魏国人,因此项羽让他出面私下打听。这一查访才知道,陈平确实是在临济做官,只是前几日受魏王差遣,以使者的身份出使齐国去了。
连续扑空让项羽也感到很郁闷,他与龙且、季布一商量,觉得这样干等不是办法,既然知道陈平在此做官,等处理完秦嘉的事再找他不迟,万一秦嘉真的攻打会稽,自己岂不是要追悔莫及。
三人计议已定,寻个地方饱餐一顿,整束行装离开了临济城,先向东走,准备沿齐鲁古道南下,返回会稽。行了约有一日,三人已经感到身后有人跟踪,彼此看了一眼,都各自点了点头。
放眼天下,除了剑神盖聂以及那已经死去的孟无离之外,三人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谁能够挡住三人雷霆一击,因此三人艺高人胆大,明知被人跟踪,但也装作若无其事一样,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日天近正午,三人来到一处大泽前,但见水波一望无际,水泊旁芦苇横生,港汊纵横,水气弥漫,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龙且靠近项羽,“这里四下无人,水泊众多,我想跟踪我们的人要是真的针对我们,这里就是他们最好的动手地方了。”
项羽目光不动,“水性如何?”
季布轻笑,“没问题。”
龙且却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水下功夫不行。
“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到底是谁,一会有危险我和季布入水,你在船上掌舵。”
三人下得马来,项羽走进水泊,放声高喊,“敢问这里有船吗?”
项羽喊了三声,就见大泽之中芦苇深处划出一条小舟,上面站立一人,他看看项羽,“方才是你叫船吗。”
项羽点头,“正是在下。船家,我三人想要坐船渡过大泽,劳烦船家摆渡。”
驶船之人看看项羽,又看看后面的龙且、季布和他们的马,“客官,你也看到了,我的船小,不能一次都摆渡过去,只能分两次,你看如何。”
项羽看看那条小船,估量一下载重,知道船家并没有说谎。只是有一点项羽不明白,这么大的一片水泊,何以摆渡的船家只有这一人呢。他退了两步,靠近龙且和季布,“季布和龙且先过去,顺道带上你们的马,我和乌锥下次过去。”
龙且神色不动,但双眼已经四下扫了一遍,低声道:“跟踪我们的人就在后面,你自己留下会有危险的。”
“无妨,我就是要看看他们是什么人。你和季布过去后如果没等到我就先行回会稽,我自己定能突围,全身返回,你们不要担心。”
“喂,你们还过不过去呀?”船家站在船上开口问项羽。
“过,请船家划近一些,他们两个带马匹先过去。”项羽说着,用手一指龙且和季布。
“好嘞,等着。”摆渡之人一摇橹,小船立刻靠近岸边。
季布看了项羽一眼,尽管没有一句话,但眼神中的深意项羽却是懂的。项羽微一点头,季布当即牵着马走向船头。
季布是楚国人,自幼生长在南方,水性很好,他先上船就是防止船家与岸上跟踪自己的人是一伙的,提前做好防范,以免变生不测。
还好,船家站在船头纹丝不动,没有一丝动手的迹象。季布上到船舱里面,将马放在船尾,然后示意龙且上船。龙且见季布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当下一纵身,也稳稳站在船头。
这船家看看项羽,“壮士稍等,待我将他们送到对岸,再来接你,你自己可要注意了。”说完,竹篙轻点,让小船缓缓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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