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卫国的情况是这样的,卫灵公有个儿子叫蒯聩,本来已经被他的父亲立为太子,就等着自己老爹死了好继位。不想这蒯聩也是昏了头了,觉得自己当上了太子,成为卫国的接班人后地位已经巩固,竟然用言语挑逗他的继母,也就是卫灵公的夫人南子。卫灵公与南子年岁相差很多,卫灵公垂垂老矣的时候南子还很年轻,由于擅于保养,姿色不减当年。蒯聩觉得自己年岁与南子差不多,现在又成了卫国接班人,只要自己稍加辞色,晓以厉害,南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乖乖就范。不想南子虽然好淫,但蒯聩名义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乱伦的事南子还是不做的,因此她言辞拒绝了蒯聩。
卫灵公确实老了,不能满足南子,因此南子拒绝蒯聩后一转身,竟与来卫国通使的宋国公子朝私通了。也不奇怪,这南子本就是宋国公主,与公子朝也算是老相识。不想这件事被蒯聩知道了,他被南子拒绝已经心怀怨恨,听闻这件事后更是愤怒,好你个南子,你拒绝我不要紧,反过来竟与你原来国家的公子私通,你将我们卫国的颜面置于何地。蒯聩找来家臣戏阳速商量,准备让其在朝见南子时趁机刺杀她。结果这个戏阳速怕死,事到临头却没敢行动,但其行为的异常还是被南子察觉了。蒯聩见势不好,知道南子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赶忙逃往他国。
蒯聩逃亡后,南子在卫灵公面前讲述了蒯聩调戏自己的事,卫灵公大怒,将蒯聩党羽全部给赶跑了。后来卫灵公去世,南子遵照卫灵公意愿,本来想立公子郢继位,但公子郢是个聪明人,知道卫国朝政混乱,早晚必出祸乱,因此坚辞不受。南子无奈,于是改立蒯聩之子辄继位,这就是卫出公。十二年后,南子老了,蒯聩觉得时机成熟了,因此从外面跑回来了,他找到当时当政的大夫孔俚,准备合谋发动政变,复夺原本属于自己的王位。为什么要找孔俚呢,因为孔俚的母亲伯姬是蒯聩的姐姐。换句话说,蒯聩其实是孔俚的舅舅。
这边是自己的舅舅,但当政的卫出公是蒯聩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兄弟,二人是姑舅亲,从血缘上讲也不远,何况蒯聩谋取的可是自己儿子的王位呀,因此起初孔俚是不大愿意的。事情摆在那,你儿子做国君好好的,你这当爹的却要夺儿子的王位,这做的太不够格,也说不过去呀。但蒯聩不这么想,他倒不是不认这个儿子,而是觉得如果自己不掌权,就没有力量对付南子,当年的耻辱就洗刷不掉。蒯聩向自己的外甥保证,自己掌权后一定会处死南子,但是我死之后王位还由我儿子继承,就相当于现在的卫出公先暂时休息几年,然后再回来。
有了这样的保证,加上自己母亲伯姬一旁总在怂恿,所以到最后孔俚就答应下来。那么伯姬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积极呢,还是因为南子好淫,让伯姬觉得自己的这位继母给父亲卫灵公丢了脸,现在终于得到,她当然要选择支持弟弟。
公元前481年,蒯聩和孔俚发动了政变。不过孔俚还算是够意思,行动前他提前给他的表兄弟,也就是蒯聩的儿子,那位卫出公传了口信,主要是怕刀枪无眼,万一哪个不明底细的手下失手,把卫出公杀了怎么办。
由于是亲戚,因此卫出公对孔俚还是很信任的,卫国军政大权都在孔俚手上。现在孔俚叛乱,卫出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止乱,因此他有样学样,向他的父亲当年一样,逃往他国。
子路听说了政变的消息,但他不知道是何人叛乱,于是急忙带人前去平叛,在都城门口刚巧遇到担任卫国士师的高柴。士师是官职,也就相当于卫国国都的警备司令。高柴告诉他,说你不要进去了,现在城门已经关闭,国君卫出公已经逃走了,你就不要进去了,以免惹祸上身。
子路大怒,说我们是卫国的臣子,而今有人叛乱我们怎能不管呢。高柴看了子路一眼,看他确实不像作伪的样子,于是对子路讲,说你知道是谁发动的叛乱吗,就是你的主子孔俚,要不是你方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的以为你是和孔俚是一伙的呢。你回去吧,你是孔俚的家臣,他作乱成功你也有封赏。
子路一听更怒了,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孔俚的家臣不假,但我首先是卫国的臣子。国家把封地给了孔俚,我帮他治理那个地方,在我看来就是为国家服务,而不是为孔俚个人服务。如果今天是孔俚遭难,那我当然帮着孔俚,可现在是孔俚作乱,他就是乱臣贼子,我当然要帮着国家平定叛乱。我这是出于公心,而不是讲私人的感情,于是他说出了那句铿锵有力的话语,“食其食者,不避其难。”我的俸禄是孔俚给的,但孔俚的俸禄却是国家给的,所以我的俸禄就相当于国家给的。
这道理高柴哪能听明白,他见子路一意要进城也不阻拦,自己转身先跑了。子路也不怪他,当即进城平叛。很可惜,跟着他来的那些手下可没有这样的觉悟,当听说作乱的是给自己饭吃的孔俚,他们一个个都跑了,子路是一个人进的城。
子路尽管勇猛,但他毕竟一个人,哪里是众多叛军的对手,虽然他拼命死战,可还是难以挽回败局。孔俚看到子路进城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