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在邺之西冈留兵十万,这可是他一半的兵力,可见他有多重视这个地方。也正是其地势绝佳,又有重兵把守,项羽知道厉害而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史记中才记载:“项羽军漳南”,而不敢向前。就是说项羽只是把军队驻扎在漳水南岸,不去主动进攻。
即便项羽已经停止不前了,邺之西冈的秦军对楚军还是极具威胁,因为他们不但可以与棘原互相支撑,而且还随时可能渡过漳水,去威胁漳水以北的楚军补给线,所以项羽又派蒲田领一万九江兵驻守在漳水北岸,以便随时监视秦军的动静。
搞清楚了章邯的部署情况,后续的军事行动就很容易理解了,章邯派出的前锋在与项羽的对峙中之所以数度向棘原方向退却,那是因为他们就是故意想引诱项羽紧追过来,而后棘原的主力和从邺之西冈出击的秦军就可以前后夹击项羽。项羽显然洞悉了章邯的奸计,他没有上章邯的当而去轻率追击,而是以极大的克制力和掌控力屯兵漳南不动,两军就此陷入了僵持状态。
对于章邯在棘原的军事部署以及他的作战计划,司马欣是知道内情的,因此他对于章邯的前景并不是很悲观,至少现在说项羽能轻易击败章邯,司马欣还是不大相信的。
韩信仿佛看穿了司马欣的心意,他笑了笑,说司马公或许不大相信我说的话,这不要紧,我奉少堡主之命而来,仅仅是把利害关系告诉您而已,绝不会为难您,您去咸阳的计划我们也不会阻拦的。
司马欣一愣,他心中一直以为项羽会把自己捉回去,还真没想到项羽会如此轻易地放了自己。司马欣看着韩信,“你说的可当真?”
韩信笑笑,“我一开始就说了,您对项家有恩情,我们是不会为难您的,您想走随时都可以,只是有一点,如果没有我们的保护,您到咸阳见赵高,万一他翻脸,您在想回来恐怕就不容易了。”
这一点司马欣也想到了,倘若赵高真的将章邯当作政治对手,他是决不会希望章邯获胜的,那么自己作为章邯的副将,此去咸阳无异于自投罗网。见司马欣有些犹豫,韩信微然一笑,“这样吧,我给您出个主意怎么样。”
“你说说看,我当如何。”
韩信用手一指外面的龙且与季布,“这两位想必您非常熟悉,他们的武功您也了解,如果您不介意,我就让他们带领五组乌家弟子陪您到咸阳走一趟。您放心,您还是办您的事,他们不会打扰到您,如果您有什么危险,只需用这个联系他们即可,龙且和季布二位将军可保护您安全返回。”韩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旗花烟火,“这个您应该见过,这是乌家堡独有的联络信号,从这就可以看出来,少堡主确实感念您的恩德,否则也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您。”
司马欣看看韩信手中的旗花烟火,心里不停地盘算,接受韩信的建议,那就是与乌家堡有了联系,一旦被章邯得知,自己可再也洗不脱通敌的嫌疑了。倘若不接受,万一在咸阳真遇到什么危险,凭自己的武功还真不容易脱身,但如果有龙且和季布在,多大的危险相信都能化解。
韩信知道司马欣在犹豫,内心在挣扎,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旗花烟火放到司马欣的手上,“这样吧,司马公也别为难,这支旗花烟火就送给您,龙且和季布与您分开而行,只是在暗中保护您,如果您不用,他们绝不会现身,如果您感觉到危险,他们一定会出现,你看这样可好。”
司马欣点点头,这个建议不偏不倚,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韩信将旗花烟火递给司马欣,“为防止章邯知道您与我见面的事,您的手下就交给我带走吧,我可以让两组乌家战士作为您的随从,与您一起到咸阳。”
司马欣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韩信同司马欣走出哨卡,来到龙且、季布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二人点头应允。跟着韩信一拍手,五组乌家战士突然自树林中现身,司马欣吃了一惊,心说幸亏没动手,不然自己恐怕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交代了几句,让他的六名手下跟韩信回去,自己带着两组乌家战士翻过太行山,向咸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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