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得知秋许诺,自是感动万分。只是,难舍雅苑精致,亦不愿知秋为此为难。思虑良久,终应允与知秋同行。尔后,留下紫儿料理雅苑,备够费用,以保证紫儿衣食无忧,方与知秋启程北上。”
“一路上,舟车劳顿,甚为辛苦。白衣本是娇枝玉叶,一介弱女子,何曾受过如此折腾?只是,因知秋温言相慰,才强忍痛苦,相伴身边,不离不弃。唉!可惜,天不遂人愿呀!”
讲至此处,迟知秋轻叹一声,脸上升起愁云。月影见状,忙递过茶水,让其润喉。“谢过月影兄!”迟知秋接过,俯首一饮而尽,置于身旁桌上,稍做停顿又说道﹕
“历尽千辛万苦,知秋与众友及白衣回到帝都。家父得知知秋归来,早率家中众亲候在大堂。只是,看到知秋身旁白衣,面上闪过一丝不悦。虽是稍纵即逝,却也没多说,只吩咐丫鬓过来,说旅途劳顿,先带白衣下去安歇。”
“待白衣离去,家父挥手遣散家人,方让知秋道出此间来龙去脉。知秋自是不敢隐瞒,看着家父脸色,小心道出与白衣相识,相处之情缘。并恳求家父,成全与白衣秦晋之好。话音甫落,家父大怒,骂知秋鬼迷心窍,怎能为一来路不明女子,舍弃似锦前程?”
“知秋甚觉委屈,忙为白衣辩解,其非世俗女子,能动知秋心者,世间再无二人。是以,表明心迹,一定要娶白衣为妻。”
“家父闻言,盛怒之下,掀翻桌子。追问﹕那婉儿该当如何?如何与高丞相交待?婉儿乃金枝玉叶,打小受尽万般宠爱。若此事能行,其清誉毁于一旦,日后怎还有脸见人?”
“知秋被家父当头一棒,击得六神无主,尚明白当初太过单纯,没有顾及他人感受。唯好言相求,央家服赐一万全之策,能留下白衣,又不开罪于高丞相。”
“怎奈,家父不为所动,更不肯因为白衣,毁了家门清誉。并放言,待白衣休整完,即遣人送其返家,不再收留。”
“这种结局,知秋乃是万万不能接受。奈何,家父唤过兄长,吩咐随身相伴,不得离开半步,更不允许私下去见白衣。事已至此,知秋自是茶饭不思,更无心仕途,整日愁容惨淡,唉声叹气。几次寻机路过白衣歇息院外,都未能与其交流只言半语,更是伤心不已。
“所幸,长嫂心慈,见知秋与白衣如此近在咫尺,却如隔书丛,便暗中传讯与白衣,诉说各种相思之苦,并求得其谅解。而兄长,亦装做不知,任知秋与白衣暗渡陈仓。终于,知秋得知白衣被遣日期,便央兄长,放白衣离去。”
“兄长不敢违抗父命,于是,白衣离去那日,一早便约好友在书房内,鉴赏字画。知秋趁此良机,换上小厮衣服,接过长嫂打点好行囊,从后门溜出,前往官道上等候白衣。”
“待其马车过来,即上车,遣散仆人,驾车往南而去。意欲重回小苑,不离世俗纷杂,诗词唱合,拂琴品茗,携手共白首。恨只恨,天妒良人。刚行至沧州境内不久,白衣喊饿。知秋见官道边有一饭店,于是,便停车,扶白衣下来,意欲进店稍做歇息。怎知,这即是噩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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