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你不说我有钱的时候啊!阿蛮,我又买了辆车。嘿嘿……”刘爽一脸沾沾自喜。
“又是奥拓?”我故意调侃他。
“切!小看兄弟了吧?这次可是一辆真正的好车喔——全新的!你猜猜是啥?嘿嘿。”他娃得意的看着我。
“日本车?不会是本田吧。”我揶揄的口气。
“又小看我了吧!兄弟我再浑也不至于去买啥日本车嘛。”
“知道你不会买日本车,开开玩笑而已啦。”我笑着说,“别装神弄鬼了,到底是什么车?”我问。
“标致505!听说过没有?嘿嘿,银色的,”他转身看着我,“我可是专门从广州开回来的噢。”
“小瞧我了吧?兄弟我就算没吃过猪总见过猪跑吧!你说的这玩意儿啊——据我所知可是早已被淘汰了的家伙喔——是吗?”说完翘起二郎腿,把手臂搭在他肩上。
“屁!这车可气派啦。排量2.2,可以坐八个人——八个人喔!哪像桑塔拉那样小气。”
“真可以坐八个人?”我望着他。
“嗯。八个!”他娃得意的看着我。
“嗯——那真还不错呢!”我用手掌在他肩头拍了几下,“从那边弄过来可上得了牌照?”我问到。眼望着赌博的人群。
“上牌照?我去浪费那表情干什么!”
“嗯,倒也是。不过,看你娃这次能耍几天。”我斜他一眼吐出一口烟来。
“哈哈你个蛮子就咒我吧。我们可是好朋友哦。”说到这儿一个小弟摸样的小青年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认识他,不到20岁,东北人,跟刘爽混也有一年多了,去年年末还跟我一起去收过一笔工程款。小伙一股狠劲,人也仗义,我喜欢他。
小伙还记得我。他向我点个斗喊了一声哥,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爽哥,那边有人要钱。”小伙低下头对刘爽说到。
“嗯。”刘爽答应一声站起来在几个兜里一阵乱掏,最后终是在何处拿出了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他从里边抽出三张,然后把余下的钱递给了小伙。小伙接过钱,礼貌的和我道过别后离开。
“好像整完了……”刘爽喃喃自语着继续在身上翻找。
“你现在有多少小弟?”我问。
“十来个吧。”有点不甘心,他继续在身上寻找着。
“都是哪的?”
“这个你知道撒——他是东北的;本地的几个就不说了,你都认识;攀枝花那两个你也应该认识吧?”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下头,“另外,年后从云南那边来了几个,你可能不认识他们。是了阿蛮:上个月你老家嘎洛来了两个家伙,是彝族,够意思……”再次摸了一遍,见确实已经弹尽粮绝,他娃终于放弃挨着我坐了下来:“我说阿蛮,”又一番摸索,他从何处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来,“我看你还是回来和我一起干吧。”他取出烟盒里仅剩的一支自己点上,烟盒则被他揉成团扔在了脚下。
“嗯……”我看着他应了一声。
“我观察过,也试着干了几样你所的‘正事’,”说到这儿他停下来调整了下坐姿,“但还是觉得这个来钱快!”说完他仰进沙发得意的望着我,“怎样?回来一起整?”他咧嘴对我眨了眨眼。
“切!来得快也去得快。你娃说——混了这许多年,你兜里存下几个?”我嗤之以鼻。
“农民了吧!知道不——阿蛮:钱不是存出来的,钱——是挣出来的!”刘爽振振有词,嘴里吐出一个烟圈来。
“切——”一时竟是无法反驳他。
“是不?我这下说对了吧!阿蛮,你娃别看我没有存下什么钱,但钱那玩意儿存下来有什么用?老子把它们都花了、都享受了!”说到这儿他坐起来在我膝头上拍了一掌,“告诉你——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真正的钱!存在银行里,存得再多都是废纸!”说到这儿他不无得意的坏笑了一下,“咋样?我说的也有些道理吧嘿嘿。”说完他眯着眼把香烟头摁灭在茶几上。破旧的茶几扔满了烟头和纸团,上面伤痕累累,满是烧焦的痕迹。
“你娃就得意吧。”我说。
“怎样?你来——你来管住我我就不乱花钱了,说不定哪天还真就存下了点什么来哈哈……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但我们可以只整一段时间吖?等存下些本钱了,我们就去开一家‘迪吧’咋样?我考察过——那个也很来钱的!”刘爽热切的目光望着我。
被他这样一讲,心里有些松动,我没有说话。“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现在这生意做起来也不容易,而且一样要打点税务、工商、技术监督局那些个杂种……”想到这儿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再说吧!”我说。说完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我等你回话哈!”刘爽跟着站了起来,“阿蛮,你知道的,如果论真正的朋友……其实除了你我还真的一个都没有……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干。”见我即将离去,刘爽动了真情。
“嗯……我考虑考虑。”我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