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折腾到现在,感觉人很疲乏,稍事洗漱后我躺在了床上。打开电视,轮流把频道摁了一遍:无非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和很烂的电视连续剧;再寻了一遍——实在是没有一个像样的节目!于是停在了一个“深夜点歌台”上:除了可以听听唱歌,这些个地方性质的电视频道至少真实和有人情味一些。
望望床头柜:电话静静地趴在那里,似乎只是一个起装饰作用的摆设,又像是一种代表着什么的符号——它昨天不是还响起过吗?望着它,心里却期盼着什么……
这次出门没有带书(和阿呷好上以后好像书看得就少了,严格说几乎就没有再完完整整的看过一本书。是心里填的太满了还是什么?),但想的饥\渴感却在这个深夜的小城里异样而强烈的升起——实在是很想看一些什么了!转头巡视一圈,想看看是否有报刊杂志什么的,但什么也没有。想了想,于是起身拿过桌上的《宾馆服务指南》躺回床上翻看起来。
——里面竟然夹了一张信笺纸!纸上还满满的写着一排排娟秀的文字。一阵窃喜——终于还是逮住点什么可以看看了!
“这一定是谁写给谁的!而且还被此人不小心遗忘在了这里——嘿嘿,有趣!”心里隐隐有偷窥的喜悦和紧张。犹豫一下,我取出信笺起来:
“阿蛮哥你好!”首先跳入眼帘的竟然是这样几个文字!“——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是我看花眼了!”身上似有的神经似乎在在一瞬间被激活起来,我连忙坐立起来。
“阿蛮哥你好!”不但还是那五个娟秀的文字,而且此时我似乎还听见了李君从何处轻轻呼唤我的声音!我扔下信笺纸往门口跑去——没有人啊?往楼道左右看了看——除了昏黄的壁灯,走廊里什么也没有!
“李君……”我试着小心的喊了一声。发出的声音却不再像是自己的了,它怪怪的扭曲着突兀而清晰,声音在走廊里缓慢的曲折回旋,像是有了属于它自己的生命——我望着嗡嗡的余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看来是产生幻觉了。”这样想着我泱泱的关上门回到床上。
“阿蛮哥你好!”
“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吧。因为在我眼里你既像一位温暖而睿智的大哥,又像我熟悉和心仪的恋人(请原谅我这样说),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种舒适的安全感。呵呵,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知道你会去找我,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不要问我现在在哪儿,也不要再去徒劳的寻找我。因为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没有任何的用处!
“知道你寻找我是出于一种‘好奇’和一点或多或少的责任感吧。但我不生气。呵呵,不生气不是我大度,我也是小女生,不生气是因为:其实我们彼此是可以相互温暖的——不是吗?呵呵。
“你对我说‘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其实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向我说这样的话了,也不知道你记得还是不记得。‘我不应该在这里’,这个我是知道的,而且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再清楚不过了!但……我又能够怎样?
“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同情我的际遇,你想帮助我改变。但在这个世界里(冷酷的),又有什么是顺意和可心的?无论阿蛮哥你出于什么目的,你对我的好我却是不会忘记的——无论我身在这个世界的何处……你会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而且我也没有为你做什么吖。呵呵,阿蛮哥,难道‘知道我是谁’就有那么重要?我倒觉得,世界这么大,有一份相遇和相知就够了……
“写到这儿啊,阿蛮哥莫怪我又想冒酸掉书包。我想起了一首古词: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蛾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其实,我们又何必去抱怨这个世界(冷酷的)的诸多不公了?唉,也是命该如此吧……
“给你留下这些文字,以其说是写给你的,莫若说它是寂寞的产物。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其实是在利用你的。不过,请阿蛮哥看在我只是一个小女生的份上能够原谅我呵呵……但我却是‘身不由己’。因为,没有人可以说话的感觉可真难啊……
“阿蛮哥,我想打个比方,只是打个比方哈!如果阿蛮哥你一个人被囚禁在世界的某个‘绝对’不可能为人知的角落里,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天也没有地,有的只是一个坚固而冰冷的铁笼。而你就被关在这个铁笼里,铁笼它坚不可摧!除此以外你什么也没有,如果硬要说有——那你将拥有的只是比大海还要深的寂寞和比霜雪还要刺骨的寒冷……
“阿蛮哥,如果是这样,你会怎样?呵呵,我却是害怕的——害怕得要死!
“说到这儿,请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其实已经习惯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和你‘遇见’是一种缘分,或许也像‘它们’说的是一种差错、是什么地方出了漏子。呵呵,但不管怎么说我却是庆幸的!为此我将感激点什么?也或许是我在黑暗中无数次的(那可真的是无数次啊!)祈祷终于得到了什么回馈?——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必不可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