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女人以前是‘小姐’吧？”见他们离开，一个老员工用戏谑的口气问到。听他这么一问，另外几个工人也心领神会嘿嘿笑了起来。

“老张，堵上你这狗嘴哈！”我点上一支烟，看着桑塔拉缓缓移动、慢慢离开了视线。

“有啥子嘛！这鸡＼巴女人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她的男人：说啥给了她好多钱，说她现在已经进了十几万块钱的货堆在家里头了！她说如果我们耽搁了她开张，就叫我们赔她的损失！”说到这儿，老张停下手中的活点上我刚刚发给的香烟。老张四十多岁，一张沧桑的黑脸上胡子拉碴，眼角的鱼尾纹朴实而爽朗。见他停下来，另外几个年轻一点的工人也停下手中的活点上了香烟。

“老板，你说我们拿啥子陪她嘛？——除了陪她睡！”他接着说道。听他这样一说，工人们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你个狗日的！可不许乱说话哈！小心老子扣你工钱！”我说着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你狗日的还想陪人家睡？下辈子投胎吧你！”我说。听我这么一说，大家伙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抽完烟接着干活哈！不要耽误了工期。”我最后说。

“放心吧！哪次又给你误事了喔。”说完老张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其他几个工人也灭了烟开始做事。

又巡视了一圈，再次挨着给工人们分发完一轮香烟以后我转身离去。

“月城就这么点大，这行长难道就不怕被他老婆碰见……”回家的路上我寻思。行长其实是月城某银行的副行长，非常有钱，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

挣这样的钱是最划算了：原因一，他们实在是有钱，而且来得很容易；二，这样的时候正是老男人们在小咪们面前显示其“魅力”的最佳时机。所以，一旦逮住这样的机会，你只管“当着小姐”的面漫天要价！要得越多女人越高兴，因为这表明这个男人越重视他的女人嘛呵呵……所以，嘿嘿，这样的钱——不赚白不赚！

回家前转到驷马桥看了看新房。框架已经完成，我到各个房间转悠了几趟，几间屋子采光都很好，心里很满意，脑子里构思着该怎样装修阿呷才会喜欢……

楼道里传来何处施工的声音。我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越过眼前低矮破旧的老房子，远处的邛海水天一色，有星点船影朦胧在平静的水面；极远处，山影淡淡的镶嵌在水天之间和浅蓝色的云朵融在了一起……

长久的望着远处，吸着烟，脑子里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家庭生活、想象着可以和阿呷一起在这里享受生活、养育孩子的属于我们的种种……心里充盈而满足……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俯身望下去：一辆蓝色的农用车载着一棵大树开了过来，它停在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面前。几个农民工磨磨蹭蹭跳下车，被一个老板摸样的人吆喝着开始卸下那棵大树。大树在烈日下耷拉着嫩绿的枝叶，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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