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阿呷终于来了个电话。她说她这几天工作很累很烦,说以后再不参加什么“陪领导”一类的差事了;接着又说她很想我云云,她说节假日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让她心里很不好受,说再过两天她就“铁定”回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还好,此番她专门如此这般“说明解释”,倒让我感觉自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我把多日积攒起来的不顺以及郁闷烦恼一股脑都推到了她身上——“是啊!谁让你一拖再拖找借口不回来?谁叫你一个电话不打不说还不接我电话?”思路一旦进入这个轨道,我就越想越来劲、越想越生气,“呵呵,想我干嘛?我还以为你从此不回来了呢!另外,嘿嘿,玩耍也会累吗?估计玩得可开心了吧——陪领导……”我装出轻松玩笑的语调讲。听我这样说阿呷就不乐意了,她问我何以这样说话。
“你一个电话不来不说,而且连我打过去的电话也不接——你这不是玩得忘乎所以了是什么?哼!”我冷声道。
“我这不是忙吗!再说了,毕竟是陪着上级领导,我总不好自己左一个右一个打电话吧?”她振振有词辩解道。
“嗯嗯嗯,当然知道、当然理解!你沙田田沙主任日理万机,天天陪上级领导游山玩水、胡吃海塞辛苦,估计早把我们这些个‘平头老百姓’给忘记了吧!不过,嘿嘿,其实也没有什么,这样我一个人倒还乐得逍遥自在!”我说。
见我如此胡搅蛮缠,阿呷终是发怒了,她指责我无理取闹,说我不但不理解她而且还不心疼她。听她这样一说我更火了:“那你去找理解你心疼\你的人吧!对了——去找一个有权有势、开公家车、住公家房、白吃白喝的什么局长部长呀——这样多好!”我说,心里想起前妻现任丈夫的嘴脸。
听我这样说,阿呷似无语了。沉默良久,她问我到底今天是怎么了,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我说自己好得很,“——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好过!”我说。
“那好吧,”阿呷说,“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可以听出她的耐心也已快耗尽,“今天我心情不好,本来想和你说说话寻点安慰,可你却这样的态度——让人心寒……”阿呷说。
“这样的态度又怎么啦?难不成我还得跪着欢迎你‘陪着别的男人玩够了凯旋归来’!”我说,“是了!我不这样做你是不是就心寒了——是吧?可我又不是一条狗!如果你嫌我还做得不够周到——那你阿呷尽可另聘高就!”我越说越愤怒。
听我这样一说,阿呷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她骂我不知道心疼人、骂我是个疯子……
不过还未等她骂完我就断然挂断了电话:“谁让你不接我电话!”我心里埋怨,同时又想起了秋子对我说的那番话——“你知道吗?你那‘完美无缺’的准夫人去追求过!”……
“哼,”我冷笑一声,“原来我也不过是个‘替补’!你阿呷倒是藏得深!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忿忿的想,越加的悲悯进而愤怒起来。
怒气冲冲往家走,走到楼下,望着停在此处伤痕累累的摩托车,我再次出离愤怒了!我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坝大声咒骂起来,也不顾不管自己所谓的良好想象……
可光骂人是没有结果的。世界依旧井然有序且照样阳光明媚。点燃一支烟消了消气,我骑上摩托去了修理厂。
和汽修厂师傅聊了一阵后,心情总算最后平复了下来,我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对阿呷讲的那样话,“怎么老是改不了‘乱说话’的坏毛病呢?”我在心里责怪自己,“我可真是傻!每次脾气上来,就恨不得拿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自己最亲的人。唉……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最终受伤害的还不是自己……”我想。懊悔和自责源源不断涌来,我掏出手机给阿呷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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