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是谁?我就是我!”影子瞪着我狠狠地说。
“哈!你即便这么自信——那又何必装成我的样子?”
“哈!”影子张嘴笑了一下,“——我装了吗?”他倒反问起我来。
“装没有装,问你自己吧!”面对他耍无赖,我很气愤,但又无可奈何。
“告诉你吧:我就是我!”影子振振有词,“但只不过是:我‘见到谁’,就是谁的样子罢了!”
“哈!你见谁像谁——难道这还用多说?”我嗤之以鼻,“我倒觉得吖:你如果见谁不像谁倒就稀奇了!”我说。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会想这不过是一个‘常识’,我不过是一个‘镜像’罢了!但我要告诉你:你们眼里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它根本不代表什么!”
“哩哩啰啰哩哩啰啰——”我学着他说话的声音,“你知道吗,你他妈刚刚说了一大堆,但在我听来无非就四个字!”
“那四个字?”
“故弄玄虚!”
“好吧!”影子点了点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他有些无奈。
“哼,要我相信你?”我瞥了他一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唉,那就随你了。”他叹了口气,“这次来,本来还说告诉你点什么的——”说完他在我脸上很快的扫了一眼。
“你想告诉我什么?本来。”我看着他的脸。
“既然你都不感兴趣,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他看着我,“——不说也罢,反正我又没有一点损失!”
“是说不出来吧?”我厌恶的扫了他一眼,“老子最讨厌你这种讲话只讲一半的人了!”什么时候我居然把他也归为人类了。我说。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他想了想,“既然我也都来了,那我还是把该讲的话都讲给你听吧。”影子像最后下了决心,他说。
“嗯!你讲。”我看着他那张漂浮不定的脸。
“可能——可能说来话有些长……”说到这他停下来看着我,像在征询我的意见还是什么。
“话长吗?那你就捡简单重要的讲讲,我另外还有事情呢!”看他一眼,我不耐烦的挠了挠身体。
“嗯!这样——”影子说着也抓了几下\身子,“为了让你‘从心里边’认同我是我自己,而不是你想像的所谓你的影子或者说镜像什么一类的东西,为此,我得先讲明‘我自己’的身份!”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嗯——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尽力理解你就是。”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
“嗯。这样就好。这样也便于我完成任务。”他说。
本来想问问他何以又来了什么任务,但想想还是算了,我看著他。
“其实,其实原先的我不是这样的……”他跟着这样说,眉头皱了起来。
“嗯?你讲——”有些疑惑,“影子不就是影子吗?还想怎样!”我心想,眉头忍不住也皱了起来。
“最原来的我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我也是‘自由’的,也有属于我自己的外形和身份以及名字、年纪等等等等凡此种种!那时候的我也可以像你现在一样随心所欲,可以在任意的时间去任意的地方!”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我似听见了一声叹息。
当时我就想:难道我真的如他所说,我真的是可以随心所欲?真的是可以在任意的时间去任意的地方?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我也有过童年、也有过小伙伴,少年时期我还有过一群极好的朋友!有一段,我甚至还组织了自己的家庭,而且还生了小孩……”说到这儿他停下来陷入长久的沉思。
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深深的伤感和无奈,心里动了一下,本想安慰几句什么,可当抬头看见他那副尊容的时候,那点同情也就随即消失了。我选择了沉默。
“虽然——虽然那时候我们过得很平凡也很艰难……但——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很快乐的……”讲到这儿他再次停了下来,“但,但我却不知道珍惜……”
“为什么这样?”忍不住插了句话,也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好奇。
“因为我想改变,我不想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平平淡淡’完了!”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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