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阿呷在身后吼到。没有理睬她，我走至客厅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上后径直上阳台。

身上各处都有些隐隐发痒，但我不敢去触碰它们，因为我知道一旦开始，那些东西就会趁势发作大痒特痒起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将怎样面对阿呷——以如此丑陋的自己？我不敢想象！但这种忍耐也只能流于外表，心里那份痛痒却是越加的焦灼难耐了。

——我望着天上泛白的月亮猛吸了几口烟。

“好些没有？”阿呷跟着就跟来出来，她在我身后问道，接着从后面把我抱进怀里。

“你走开吧……”我轻轻扭了一下＼身子，“离我远点，别被传染了……”说完忍不住扭头向后望了一眼。

“我就不！”阿呷娇嗔道，抱住我的手却越发紧了起来。

“唉，你可真是傻呀……”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突然觉得阿呷如此这般很不值得——我觉得她是跟错了人。想想，以阿呷的条件，找一个什么样的不都是手到擒来？又何必非得跟了我一样的人……，“唉——”……想到此处忍不住长叹一声。

“又不舒服了吗？”阿呷关切的问到，“阿蛮，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好吗？”阿呷在身后温柔的劝导我。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几个小包吗？一会自然就好了的呵呵。”我轻描淡写说，“阿呷，你放开我。”跟着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轻声说到。

“阿蛮：你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阿呷慢慢地松开了双手。

“我也不知道。”我说，“或许是无意间碰到什么吧。”我想起了傍晚小巷深处，那只乳白色如肉虫一般在门洞边攀爬蠕动的雾气。我心里知道，“现在的一切”都和它有关、都是是它（或者说它们）在背后搞鬼。

“嗯——”阿呷抚摸着我凹凸不平的后背，“全身都有吗？”阿呷呼出的热气让颈部越发痒了起来。很想去挠，但咬咬牙硬是忍住了。

“嗯。”我点点头算作肯定。

“既然——既然你那么不想去医院……”阿呷思忖了一下，“那这样好不好——我替你去医院看看？我在那边有朋友。”阿呷问询的眼神看着我。

“呵呵，你替我看病？怎么看？”有些好奇，我转身看着阿呷，“你可真是个傻姑娘。”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可手到中途却停了下来。我不想让自己触碰到她，我不愿意让如此“肮脏丑陋的东西”靠近了阿呷——我怕玷污了她……

——身子不自觉又往后挪了挪，“你走吧……”我看着阿呷。

月光下，阿呷美丽的脸上罩着一层粉状的银光。饱满的额头、蚕眉下一对闪亮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正痴痴的看着我。

“你说什么？是叫我去医院吗，阿蛮。”阿呷似没有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说你离开我。”说到这儿心脏一颤，“阿呷呀，跟着我——跟着我你什么也得不到的……”说着我又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我给不了你什么——”我转身望着天上的月亮，“唉，原本以为我可以给你的有好多。可以让你快乐、可以好好的呵护你、保护你……可……或许也不是我想象那样的吧……或许你跟了别的人会比现在好了很多……”我说，想起了那个什么祝部长、想起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所有的强大力量。它们实在是比我强大了太多太多，我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其实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不要说保护阿呷，即便是能够不连累到她就算好了……”我想。

“唉——你走吧……”很是沮丧，叹口气我说。

我说话的这阵子，阿呷只是看着我也不答话，身体却是越发的靠得紧了。“咯咯，又开始说胡话了。”听我讲完，阿呷笑着把手伸到我额头上，“也没有发烧呀？”阿呷故作轻松笑了笑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老公，你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哈！我马上去拿点药就回来。”阿呷说完踮起脚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接着浅浅一笑转身从阳台进了屋。

月色如银，我立在原地望着阿呷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的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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