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生在门外望了好一阵子后才重新走回屋子里：“你知道先生是何人吗？”他苦笑着看我一眼说。

“鬼大爷晓得他是哪个！”怒气未消，我没好气的说。

“还记得那次在酒吧里，我和阿呷你们说起过的关于云南昭通的事情不？”净生看着我，“那个半山上的小山村？还有那个莫妮？”

“怎么不记得了！”我瞪他一眼，“我知道了，你意思这家伙就是你那次提到的那个‘猪头’？怪不得横竖看他长得就和一头肥猪差不多！哼，原来就是他了。”我说。

“嗯。便是他！”净生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此人说过的一句话呢。”知道是此人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我说。

“什么？”净生看着我。

“‘像羊等待黎明’！”我看着净生，“你还记得这句话不？——我倒记忆深刻！”我说。

“怎么不记得！”净生笑了笑，“其实我们每个人何尝又不是那只羊了：一只懵懵懂懂等待黎明的羊，却不知道下一刻迎接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说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嗯！”我点了点头，“我很认同他这句话。从‘宿命’的观点看——我们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说到此处感觉有点气馁，“是啊，既然如此，哪还抗争什么呢？”我在心里对自己讲。

“但无论怎样我们也不要轻易认输。”净生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以其任人摆布，不如拼死一搏！”

“确是如此！”我由衷赞许道。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外表斯文软弱，内心里却刚强坚定。我走到他面前：“知道不——”我用戏谑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好话，净生警惕的看着我问到。

“拼死一搏——嘿嘿，这个就是老子喜欢你娃的真正原因！哈哈。”嬉笑着说完我大笑起来，同时挥手在净生肩头猛拍了一掌。

“哎呀，你轻点好不好！”因为我用力太猛，净生忍不住弯了一下腰，他蹙眉瞪了我一眼。

“矫情！”我瞪了他一眼。至此谈话告一段落，我和净生重新坐回原来的位子。

“我有点好奇——”待坐定，我看着净生问。

“什么？”净生问，眼含笑意。

“我说你什么梦不好做，偏要做一个宋朝的？”我好奇的看着他，“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还是说你娃前世在这里欠下了哪个女人的情分？——是不是就是她？”我往门口方向努了努嘴。

“——梦？”净生笑着一个人摇了摇头：“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先生告诉你的吧？”他看着我问。

“是不是又怎样？”我盯着他的眼睛。

“是，这里确确实实是我最最向往的地方之一了！但它却也不是我的‘梦’，这里不是和‘刻意’营造出来的什么！”净生说。

“怎么讲？”我继续看着他。

“该怎么和你讲呢——”净生低头想了一下，“意思是，这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只存在于某个人的思想或者精神世界里的虚幻的什么，它其实是真实存在的！从某个角度上讲。”他看着我。

“不懂！”我说，“越听越糊涂。”我如实相告。

“你娃真是笨得很！”净生皱了皱眉头，“这样和你说吧：你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这里。”净生指了指脚下，“并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它真实地存在着，而且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空间和逻辑！说白了——意思这里其实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说到这儿净生停了下来，他看着我。

“还是不懂。”我说，“——你是想说这里其实不是你虚构出来的？”我看着他。

“是，也不是！”净生说。

“切！等于没说。”忍不住憋了憋嘴。

“唉——”净生摇了摇头，“阿蛮呀——”他说，“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心里何尝又没有这样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吖？你、我、我们，我们大家不是都会在心里珍藏着一个理想的世界吗？”说到这儿净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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