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看出来,祝部长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饭吃到大半,阿呷却放下了筷子,她有意无意望着窗外喃喃地说:外面,一个衣衫褴褛、勾腰驼背的老妇人正在院坝里捡拾着什么。
“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我说,“大家背后不是都叫他‘咻偷狗’吗?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说完我也望了一眼那个老妇:“咦!这老妇人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是曾经在哪儿见过吗?”我想,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但随即又被我自己给否定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可真他妈是草木皆兵了!”我忍不住轻声骂了自己一句。感觉有些失望。
“你们不了解此人。”受阿呷影响,阿依也放下来筷子,“祝部长这人不但阴险狡猾,而且报复心极强、城府也极深。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他的话,那可就麻烦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得罪过他的人的!”阿依说,“你别看他平常见人笑嘻嘻,还戴副眼镜,其实他心可黑了。为了整人啊,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都使得出来!而且,所有的事情他从来不出面,都是指使别人去干,阴毒得很!”说到这儿阿依停了一下,神情严肃,“这人吖,我算是把他看透了!”阿依最后说。
“那你可得小心点此人哦!”忍不住提醒阿依一句,我看着她。
“我倒不怕他哦!”阿依却来了劲,“反正我抓得有他的把柄,他不敢拿我怎样的。呵呵。”她说,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说。
“为什么?”阿依睁大眼望着我。
“还为什么呢?”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阿依吖:你可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会让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好好的待在一边逍遥安睡?”我望着着阿依说,心里却想:“看来阿依的脑袋还是太简单了。”我没有说出来。
“嘶——”阿依倒吸了口冷气,“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层呢!”阿依开始紧张起来,“哪——哪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妹夫。”她蹙眉看着我,眼神急切。
“还能怎样?走得远点呗!要我看,你现在能够离他多远就多远——越远越好!”我蹙眉说,说完掏出一支烟点上。
“哦——”阿依点了点头却没有了下文,她想了一下,“嗯……看来我还是早点离开这儿去云南算了……”她说,说完找我讨要了一支烟。
有点奇怪阿呷一直没有说话,我望了阿呷一眼:她表情凝重,又陷入了刚才心事重重的情绪里。
“阿依——”在给阿依点烟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嗯?”点上烟,阿依望着我。
“你以前可见过那几个穿运动服的人和祝部长在一起?”我问。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们。”阿依说,说完猛吸了一口烟。
“真没见过——”我低眉想了一下,“那你以前可曾有听祝部长讲起过这些人?”我又问,也不管阿依先前是不是真的讲过自己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了,我不想轻易放弃。
“这个——”阿依歪着头想了一阵子,“似乎——好像——”她有点犹犹豫豫的样子,“是了!他好像是有提到过呢。而且——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见过他们的——至少见过其中一个!”阿依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边说边转着眼珠。
“你真的见过那些矮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某根神经被挑动起来,我紧张的问,感觉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起来。
“嗯!”阿依点了点头,“这个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和祝部长走得很近(她不说是相好)。记得有一次好像是他组织召开一个什么很重要的会议,会上那个叫张的矿业局局长和他争吵了起来。”说到这儿阿依停了一下:“想来这个张局长你们应该认识吧?”她看着我和阿呷。
“听说过,但不认识。”我说,“只是听说此人后台很硬,牛逼的很!”我看着阿依。阿呷没有啃声。
“嗯!”阿依点了点头,“此人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彝族、省里面又有人,那天可是凶得不得了,一点也不给祝面子。我后来还听说他差点当着大家的面把祝部长打了。我记得那次可把他给气惨了,他竟然破天荒当着我的面扬言要把那人除掉,我记得他当时好凶的,都把我吓坏了。”阿依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有这样的是吗?”觉得有趣,我接了一句。
“嗯!”阿依又点了点头,“我记得当时我就劝他了的,我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他却说:‘如果这次忍了,以后再别想抬头!’。他说他一定会找人把这个‘跋——跋什么’的人给收拾掉了!”
“跋扈?”我忍不住插嘴道,我望着阿依。
“嗯嗯,就是跋扈!”阿依连连点头说,“当时我就问他准备怎样除掉这个人,他说‘我自有办法’,于是马上给一个什么人打了电话。我记得差不多半个小时来了一人,那人也像今天一样扣着帽子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不过我当时没有太注意他,他们那天直接就进了里屋,进去前祝部长还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