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是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师兄一口鲜血喷涌出来,我登时心乱如麻。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涌出来。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你别死!师兄!师兄!”
我只知道喊着沈土,脑子里一团乱麻。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事,仿佛自己只要不停地喊着师兄,沈土便不会出任何事。到底是年少不知人情事故。那鬼魂却并没有放了我们的打算,又聚集了黑雾,拧起了气刃,一时间,我与师兄又陷在了幻境中。师兄一只手强强地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略微平了平气息道
“安安,你…你…你快走。趁…趁这妖孽…还没聚气…成阵…快…快走…找师父。快去!”
“我不走,师兄,我害怕!我不走!师兄,你别让我走!”
哪里容得我哭喊,那气刃已然于电光火石之间向我与沈土袭来。一道道带着火光呼啸而来。师兄负伤行动不便却还是用尽全力护着我,我身手敏捷却保护不了师兄周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为我受伤,为我挡剑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身上添上一道又一道露着白骨的伤痕。
“安安,听话!你…快走!不然…我们…俩都得…死在这!你快走!”
“她也得走得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电闪雷鸣,毫无半点雨过天晴之意。师兄将我挡在身后,强撑着吼道
“有本事你冲我来!你来啊!你他妈的为难一个丫头有个屁用!”
我很清楚师兄撑不了多久,甚至不用鬼魂攻击,只需耐着性子等待一小会,师兄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甚至是再也醒不来,那时候那鬼魂便可以坐收两条有道行的人命。那鬼魂却不向我这般想,甚至是加紧了攻击,那擦着我身子呼啸而过的气刃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是戾气。
突然转过弯儿来,这东西也许不是鬼魂!就算是时辰属阴,鬼魂也不能大摇大摆的招惹修道之人,毕竟不是他们混的场子,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雷压着傻子都不可能这么招摇!
怪不得师兄镇尸用的大将军到此符不管用。这么说吧,您肠子疼医生却给开个治嗓子的药,管用就怪了!知道病症在哪里就好办了,对症下药就是了。登时擦干眼泪,一把握住师兄的手,把他拽过身来,问道:
“师兄,有没有血符?”
师兄见我脸色稍有气色,一边替我挡着气刃,一边语气柔柔地回答道
“在这。”
我接过师兄一手颤巍巍递来的血符,一边回忆着血符应该怎么用。不是我不用功,实在是祖师爷留的东西太多,我也不是机器猫,想用啥从口袋里掏就行。我只觉得肩头温热,却不想我的长裙早被师兄的血湿透。师兄顺势倒地,压在了我的脚面上,头一斜,眼一闭,再没了声音。
“轮到你了!”
再没有师兄替我挡着气刃,那气刃便一下一下地割破了我的肩膀、我的胳膊、我身上所有的地方,甚至连脸庞都没有幸免。大面积的出血让我头昏眼花起来,不禁想问师兄是如何坚持那么长时间的。看着师兄逐渐变得苍白的样子,我只道:
“没时间了!”
那鬼魂秉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霎时风涌云动,只觉得如坠深渊。气刃更是密集,情急之下,只用那雷人的板砖暂时抵挡。
师兄似乎有话对我说,勉强起身,却又再次到底。口角淅淅沥沥的溢着鲜血,面无血色。危在旦夕!
我强行稳定心神,对师兄道:
“你请符!”
修为太低是请不了符的,就好比让公鸡飞上天去抓兔子。只能适得其反甚至是强行遭到反噬。师兄重伤之下功力必然大减,此时请师兄请符实在是下下策。但是不请符我与师兄必然死在这玩意儿手里。
师兄勉强睁开眼,我忙扶着师兄坐直。师兄软趴趴地倚在我的身上,头靠着我的肩膀。想要摆手诀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我一手扶着师兄的手,一手抵挡那汹涌的剑阵。
师兄的眼睛半开半闭,似乎是在翻白眼。口中的鲜血已经干涸,倚在我身上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若不是师兄翕忽的睫毛,我便认定师兄已经不在人世了。
师兄几不可闻低声请符,我只顾着抵挡那气刃,却没想到那妖孽却早已转向我与师兄的身后。
“快走!”
师兄似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推开我,本是一箭之遥,我却觉得天涯海角。本是看不清的面庞,我却觉得师兄是面上含笑的。
师兄顺势倒在地上,再未起身。闻到了那四散的血腥味,我知道,师兄可能再也起不来了。那妖孽步伐及其缓慢的逼近师兄,却用一道又一道的气刃钉在了师兄的四肢上,师兄疼的身子都忍不住绷直。到底没有喊出一声疼来。妖孽似乎就是想折磨我与师兄,并不急着取我二人的性命。
“你他妈的找死!”
再也不顾自己能否承受反噬的后果,连请三道血符。顿时那妖孽气焰不似刚才那般嚣张。放下师兄直奔我而来!铺天盖地的气刃将我层层包围,我身上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