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一句话就破了我的功,口诀也不知道念道了哪里。
这下我是真的著急了,地府元君岂是能随意请来的!无事滋扰元君,祖师爷必定会震怒!
这可怎么办!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林恒惨白的脸,气不打一出来。抄起浴架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地砸向林恒。
林恒此时也不害怕了,一蹦一跳地躲着瓶瓶罐罐。身姿那叫一个矫健。嘴里还大声喊着:
“有老鼠还不行了?”
“我怕老鼠关你屁事!”
“你他妈的轻点!那是我妈最贵的沐浴乳!”
“老白老白!错了!不玩了!别别别!”
我充耳不闻,砸了个痛快。
也不管林恒的哀嚎,路过整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狼藉的林恒还补了一脚。
这才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啤酒。却听得一声爆响!
之所以成为爆响,是因为那声音之大绝对不是瓶瓶罐罐跌撞能够发得出来的。
犹如煤气罐爆炸!
我一时转不过神来,夹在手指间的烟烫在了沙发上也没有发现。
“老白,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都砸成这样了还想咋滴!”
林恒一声爆喝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不对,这不是我和林恒能够破坏发出的声音。
林恒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有老鼠?林恒家可是坐落在F市环境最好的公寓里,每年的保洁费高的都令人发指,当然,环境好的也令人瞠目结舌。
按理来说,有个蟑螂都会遭到居民投诉,怎么会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卫生间里溜出来老鼠?
我在F市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都是平安无事。基本上没有碰到过这类难以解答的事情。
“你他妈…”
话没说完,我便看见一个如同从墨水里捞出来的林恒像丧尸一般像我我走来!身后像是被丝线牵引一般。四肢僵硬,毫无半分人味。
再看他的脸,唬了我一大跳。
瞳孔已经涣散得不行,七窍流血,仿佛是毒发身亡一般,嘴角还源源不断地溢着黑血。
完了,林恒死了。
我的青梅竹马,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令我胆寒。
“林恒…林恒?”
他并没有作答,只是木然前进着。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林恒,此时就这么如同丧尸一般向我一步一步的走来。
到如今,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晚上去找林恒。他本不该死,却只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命丧黄泉。
何谓生,何谓死。一念之差。
“你…林恒…林恒…我是老白啊!林恒!!!”
任凭我如何嘶嚎,林恒只是一步步向我走来。坚定且不留情面。
罢了,林恒,我给你偿命!闭上眼,只等一命归西。
“你他妈找死啊!还不躲开!”
于水!是于水!
只见于水一剑穿破林恒的喉头,血雾四散,溅了我一脸一身。
我摸着脸上温热的液体。看清手指上的血。红得那么张狂,也红得那么刺目。这是林恒的血…
林恒…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不知身在何方。
“又他妈晕了?”
于水一手扶起白安,一手又扔了剑。
蹲在地上久久不语。看着满地的血珠,又看了看自己怀里和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轻叹了一口气。眉角又带了几许痴意。
“何必入道。”
放火焚了这一栋琼楼玉宇。一栋楼,一百多户人家,近千人,无一人生还。一时间化作飞烟。
“据警方调查,此次事故系居民私怨,祸及邻里。警方正在全力调查…”
看着电视上的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幸亏那天走得是后门是监控的死角,周遭无人看见,加上白鹤的证词,警方也就不再为难我。我却只觉得悲凉。我自幼与林恒相交,从无恩怨。如今只是借宿一夜,便连累他命丧黄泉。
再醒来便身在家中,爸妈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报志愿的事情。也不再提林恒的事情,似乎是想让我忘掉了那天的事。
而于水也再没有出现过。于水,就像是我年少的时候做的一场荒诞无稽的梦,真假难辨。
从那之后,我便再也看不见这人间的颜色,只有黑白,再无绚烂旖旎。
“安安,别想了,睡一会。”
那夜师兄接到我的电话,便星夜疾驰而来,一身浮尘,却未休息片刻。在我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我。
我和妈相对无言,妈干脆听之任之,再没有来看望过我。此时,此刻,天地间,病房中,除了他,只有我。
耳畔不禁泛起林恒生前的那一个问题-我和沈土好了吗?
好了吗?听我声音不对劲便星夜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