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并不是真的想打死他,也怕是像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那样惹上麻烦,也就见好就收。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屑道:
“滚!”
那来人也是屁滚尿流的跑了,再没有说一句话。这时候护士才来收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退出了病房。
可惜了这一屋的精致,白白的糟蹋了,我下了床。从满地狼藉中拉过师兄,脱了他的衣服。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数了数,除了他自己不小心受得伤。那孙子愣是一下都没伤到他。也就舒心的笑了。
师兄见我总算不再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也就长出了一口气。
又命他坐下,从抽屉里掏出了裹伤用的纱布碘酒之类的药具。
师兄满脸绯红,扭扭捏捏地推脱。说是要自己来。
“你来什么?给我坐着!”
此时我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刁蛮任性,愣是把师兄摁在床上,任我胡乱涂抹了个遍。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你还一身伤。”
“嗯…”
“嗯什么嗯,我告诉你,下回我回去你再一身伤,我就把你养的兔子全都杀了吃!”
“嗯…”
真是个呆瓜,说什么都知道嗯嗯的回答。
“那人怎么会那么对待你?”
“初生牛犊不怕虎呗。”
师兄眼神顿了一下,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径自穿好了衣服,把我推上床,盖好薄被子。
坐在凳子上,用小刀一下一下地熟练地削着苹果。
不一会,几个削成兔子样的苹果就摆在了盘子里。师兄挑了一个削得最好的塞到我嘴里。
我却俏皮的咬住他的手指,含含糊糊的说:“你再受伤,我就咬死你!”
护工嗤笑一声就退了出去,我也不在乎。我才十八岁,有什么可避讳的。
“啪!”
妈呆呆地站在门口,睁楞的看着我。
妈有些充楞之间,师兄不顾疼痛,愣是把手指从我口中抽出来。飞似的跑出了大门。
妈还是一脸呆滞,甚至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
“你俩干嘛呢?”
“喂我吃苹果啊。”
我也不理会妈怎么想,反正她也没怎么真心关心过我。一口气塞了两块苹果,咯吱咯吱的嚼着。
妈也不太在意我对她的态度,自顾自地坐下。倒了一杯热水,淡淡地开了口:
“志愿报了吗?”
“嗯,XX大学历史系。”
我选的大学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妈最好面子,我去了这样的大学绝对不会给妈跌份。
我也算是了解妈,妈一瞬间喜笑颜开,也不再问师兄的事情。
跟妈待着实在是无聊至极,装睡又太难受。干脆跟妈说饿了,让她去买饭。妈倒是应承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出去,用美团订了个外卖而已。至于我想不想吃,妈倒是一嘴都没问。
“林恒是怎么回事?怎么死得那么惨?那天晚上你到底去没去他家?”
我有时候都想不明白妈是不是不往我心里扎几刀都不痛快!明知道林恒刚去世我根本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她偏偏毫无遮拦的提起林恒!
“妈!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死!你怎么能这么问我!妈,你到底想怎么样?”
妈从未见过我如此歇斯底里地样子,纵然从前也有过争执,但是我从没有过如此的失控。妈也慌了神,赶忙安慰道:
“安安,安安,不怕啊!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错了,宝儿,别怕!”
“出去!你出去!滚!别让我看见你!你滚!”
我也不知道那场闹剧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妈不在,师兄也不在。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梦里不见你,梦醒时也不见你。看着从窗里斜斜的两三方不甚明亮的阳光。我伸出手,徒劳无功的去握成拳,希望能够留下一点。
“你这吓出毛病来啦?”
这声音分外耳熟,甚至不用细想,我便知道来人是谁。
“你倒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上午挨打没挨够?”
“近千人死的不明不白,我怎么都不可能放弃这个案子。”
“关我什么事?世界上每分每秒种都会死人,是不是谁都死了你都得去调查清楚?”
“我就不信你有你自己说得那么坦诚!死在起火源里的死者跟你青梅竹马,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恒死了我就得死吗?我他妈说几遍你才相信我不是凶手!”
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能说吗?一个救我三次的人杀了我在乎的人。我能如何?
“你这么逼迫一个女孩子,你们警校就这么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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