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见到了师父,师父却背着身,和爸爸在水池旁相谈甚欢,因大笑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使我不得不浮想联翩师父在爸面前是怎样的一副嘴脸。我看了看满头银发却不见几分老态的师父,倍感陌生。
妈却把我带到偏客厅,安顿好于水和师兄后,从小到大第一次面色凝重的对我说道:“安安,妈知道你对妈有心结,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跟妈扭了。谁都可能害你,但是爸妈不可能啊!爸妈这些年努力挣钱不就是为了给你抬抬门户地位吗!安安,林恒那事妈已经找人查过了,是你们行里人做的,那家火锅店恐怕也只是个鱼饵,这两件事串在一起妈不能不多想。林恒那事可是近千人惨死,妈没那么大能耐,能压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妈绝对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手指头!但是火锅店这事千丝万缕都跟你师父脱不了关系。你现在先信妈一句话,别信你师父!你现在说不定是他的一颗棋子。你千万别信他的话。”
妈语速快而急的说完了这一长串的话,我皱着眉忍着痛听妈说完了这一席话。我知道,不论我怎么伤害妈,妈都不会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反过来害我,我知道也清楚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伤害妈,因为我知道,妈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我不是属驴的,不可能说调头就调头,当时也只是别别扭扭说了一句嗯。
妈也习惯了我这么对待他们,只是拿手擦了下眼角,略带疲惫的关了门。
我吩咐王妈,让她带着师兄他们泡泡澡。其实就是想拖延师兄和师父见面的时间。妈说的对,两件事串在一起我不能不多留个心眼。也别怪我不信师父,谁让师父终究没妈亲呢。
于水和沈土在浴池里泡着热水澡,池子里襄着不知名的白玉,触手生温,既暖了身子又保持了水的温度不至于太烫或者太凉。于水和沈土各占池子一边,四肢大敞的泡在水里,池子里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水花翻腾,两个人身上也总算好受了许多。水早就换了七八遍了,两个人才能算上干净,这时候两个人斗半眯着眼睛,舒服的直哼哼,早把势不两立的那个劲头丢到了九霄云外。
“没想到她家这么有钱。”
于水咂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小烟圈,用手指着烟圈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知道她家有钱?”
师兄也点了一颗烟,只是夹在手指尖,并没有抽的太快。
“她一身的高级货,眼瞎看不出来。不过她总抽蓝狼,我以为她也是那种不吃饭省钱买衣服的人家呢。”
于水笑了笑,想起几年前初见白安的时候,白安一脸吊样的递给他的那颗蓝狼。再看看指间这颗云烟,仿佛是前生的事那么遥远。
“安安抽蓝狼?”
沈土有点吃惊,不知不觉间收紧了指间,烟灰微微的有些落在水里。水汽蒸腾,也没人在意。沈土知道白安绝对不是因为没钱才去抽蓝狼,她再不济,一个月也得有几万块钱的零花钱,不然哪次回小城她哪有那么些钱买那些补品。
“你不知道吗?”
沈土确实不知道,白安是看着他的背影长大的。虽然他也尽他所能的疼惜白安,但是他比白安大了一轮十二岁,白安又不是长久的在他身边-人家是真的金枝玉叶,修道是迫不得已,不像他沈土是生活所迫。沈土在白安面前总是有些懦弱,一是因为白安小,自己不能和白安计较,久而久之,谦让就成了带了几分软弱的懦弱。二来是因为白安的父母,白安的父母虽然是白手起家没有什么背景比不了世代官宦人家,但是在F市无论是新官上任还是当值者高升都少不了来拜白家这座山头。沈土不怕死,可他怕和白家作对。白安又是独生女儿,白家两口子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沈土知道,他自己得罪不起。
沈土闭上了眼睛,尽力使自己忘了自己曾经抽了八年的蓝狼的事实。沈土不想落个痴心妄想的结局。
我收拾好了,在床上稍微眯了会,又找王妈要了点消炎止痛止血的药,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包的自己活像个粽子,蹑手蹑脚去了正厅,却见妈穿着一身淡蓝色家居裙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锦鲤。
“安安回来了吗?”
爸隔空向妈问道,只是距离太远不想是夫妻间寻常问话,倒像是土匪上门抢劫。果然妈嘴一撇,声音冷淡:“你们白家的女儿你问我?你养的好女儿你问我!”
隔着鱼缸偷偷的大人的谈话,止疼药的劲儿还没上来突然恨爸爸为什么把鱼缸修的这么矮。一身的伤还得蜷缩着身子。
我们家客厅中央挖了一个长宽都是六米的鱼缸,寓意敛财。我那时候觉得碍不着风水就任着爸妈修了。爸爸怕我晚上乱走跌倒鱼缸里呛水受伤就只挖了一米半深,四壁和底部又全部镶上了规格大小一致的昆仑白玉。
别说,玉放在水里是真像天上的星。爸爸犹嫌不足,又命人种上些极其难得的水草。一个多星期的功夫,竟有了鱼戏莲叶间的精致,爸爸怕人惊了鱼,上面又罩着几层镂空几近透明的琉璃展。
此时师父就站在这鱼缸旁边,手摸着琉璃展。他没看见我皱着的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