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千帆波折后,于水终于能登上了火车,骨子里散发的风流和姣好的容貌让于水又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眼神如刀,他甚至有种他就要被强奸了的错觉,下意识的把原本不上心拉着的hellokitty的行李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于水一身的黑,几天几夜经历了恶战和背叛又不得空没有好好休息,下巴上早就冒出了一圈青黑色的胡茬,虽然衣服算得上简洁大方,但是掩盖不住满心的疲惫颓唐。
一副厌世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居然也吸引来了半个火车厢的目光,于水表示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负担。
他不放心把白安放在行李架上,火车上鱼龙混杂,保不齐就有小偷小摸的人混杂其中,毕竟谁脑门上都没有刻一个好字。万一真有个万一,白安在火车上被顺手牵羊给偷换走了,那时候于水是应该去死,还是和沈土一人来一刀来个痛快呢?
于水才活了二十几年,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尝试过,他才不想死在自己的不小心上。
于是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抱着一个粉嫩粉嫩的行李箱,以极其不雅的姿势靠在了洗手台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
于水困乏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又在担心白安遭遇不测,干脆在箱子上贴了一个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纸人。打算一觉睡到地方,好好的养养神,好去对付那头快要得道成仙的狐狸精。
于水出身鲁班一派,严格来说和沈土、白安算不得一派人。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鲁班术又起源于道教,也勉强算得上道教的一个分支。纸人便是道教和鲁班术的交汇融合下的产品,以道教的御魂八字术为基础,加上鲁班术以万物为刍狗的中心思想改造而成。写上想要追踪的人的生辰八字,用于追踪简直是得心应手,比GPS还要精准。
只不过行内人多嫌此物外形太过复古,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太过招摇,容易暴露自己修道之人的身份,因此弃而不用。久而久之也就被行内人抛之脑后,不是极其得师父疼爱的鲁班弟子,大多不认得这个器物。
其实于水也不太愿意用这个东西,一来,他一个带把的拿着一个hellokitty的行李箱就已经够引人注目,箱子上再贴这么个玩意儿就好像清楚地告诉别人,我是神经病。二来,修道者的命门就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偏偏这纸人想要发挥追踪的作用必须用生辰八字做引,他又不知道白安的生辰八字,只能用自己的,于水不是不担心这车厢里有懂行的人,也不是对自己的人缘那么有自信,但是为了白安,也是咬牙认了。
身上也没有什么现代的高科技产品,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好不容易拉上的箱子再打开把手机塞进去,用以以防万一追踪白安下落吧。那样招摇无异于告诉小偷说:我这有个宝贝比手机值钱多了,脑子缺弦才那么干。没办法的办法,凑合吧。
于水的所剪裁的纸人更像是日本的巫毒娃娃,如果不注意生辰八字,在外行看来不过是个风格奇异的装饰物。反正一个大男人抱着个粉嫩的行李箱已经算是风格奇异,箱子上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装饰物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于水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困意来袭,于水也就顾不得白安,站着就睡着了。
可是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有人看上他这个行李箱了。
偏偏这人还真是于水惹不起的人——不满五岁的孩子。这熊孩子也不是一般的熊孩子,明知道于水困乏的不行,也不强夺,就等着于水闭上眼睛睡过去。一下子蹿到于水脚边,拿着箱子就跑,但是力气又不足,箱子的轮实实称称的压过于水的脚掌面上留下一排轱辘印子。于水刚刚睡着,车上极为嘈杂,本就是睡得不算是熟,半梦半醒之间挣扎。这熊孩子盯上了于水,于水也知道,仗着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吸引小孩子的东西、箱子上有个纸人以防万一也就没当回事。谁知道这熊孩子还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一点都不含糊。
于水看着这孩子迈着个小短腿趔趔趄趄的车厢深处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犯愁。车厢里本就是人山人海,纵然孩子身量小,但是拽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行李箱子也跑不到哪去。但是这孩子怎么处理实在是让于水犯了难。
修道之人最忌讳碰到年逾古稀的老人人、身怀六甲的女人、不满五岁的孩子。不是说这三类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实在是招惹上这三来人还不如直接废去修为,从头开始修炼。
人到七十古来稀,原本是因为那时候的人的身体进化或者说是保养远远没有现代人这么先进,加上天灾人祸、徭役纳税,基本上没几个能活够七十年的。物以稀为贵,这样的人往往是有神明暗中保护的,修道之人虽然不在乎红尘俗世的褒贬,但是也不能不顾及祖师爷的颜面。
万一这祖师爷和暗中保护这老人的神明认识,在想想这场面。两个人下棋或者三个人斗地主再或者天上休班四个人打麻将,一位神明开着玩笑对祖师爷说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给我保护的那个人活活的拽下了地狱,你也真够意思。”可能文斗不解气,再来个武斗。长此以往,天上的神仙再也没有愿意和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