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师父不糊涂,心里清楚也明白。但是小水你得知道,这毯子里裹得不单单是一个女孩子,她还是一个修道之人。甭管南派还是北派,修道之人都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咱们师徒联合她师父师哥害她,她还能一笑泯恩仇?你信吗?她那时候真提刀砍你你怎么办?你想没想过她爸妈知道怎么回事之后会怎么样?你现在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将来你肠子都得悔青了不可。”
万和现在都后悔刚才没拿刀砍把白安砍成几段,于水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非得把白安从这块破毯子里拽出来不可。
“师父,我就不明白了,就这么一个丫头,你们怎么非得杀她不可?她是挖咱们家祖坟了?还是和咱们南派死不两立了?她才十八岁,元气修为还不到我的四分之一呢!你干嘛非说她挡我的路?别说现在我不会杀她,就算她真拿招魂帆给我一下子,我照样屁颠屁颠的接着。”
于水见万和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干脆耍无赖。反正白安是不能死,别的爱怎么想怎么想,没什么比白安活着更重要了。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万和一手掀翻了候车室里算得上家具的破旧茶桌。面色也变得苍白,万和没有想到,于水竟然真的敢为了白安不顾南派,这样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败类居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万和的心像是被人放在了大火里炙烤,他再也不能由着于水性子来。
“干嘛干嘛呀!小孩有几个听爹妈话的。有话好好说。老爷子消消气。等明天火车来了回家再说。”
年老的巡警劝导着万和,在老巡警眼里,于水就是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孩,估计是早恋让老师请了爸妈,这爷俩才呛呛起来。
于水也是个通透的人,轻易不会在外人面前和师父犟嘴。万和吃软不吃硬,让他下不来台,谁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关心则乱,于水呛了一口烟,咳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万和走过去,夺过烟又扔在还剩了半瓶的冰红茶里。一下子一下子慢慢地敲了几下于水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于水的眼泪几乎都要从眼底溢出来了,师父什么都好。怎么,怎么就不肯放过白安?
万和哪里知道于水到底想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把这件事压下去或者是彻底解决掉。
沈土一面蹲着,一面挠自己的后背。后背上的伤口应该是冒了新肉,兰发家里没有那种落地的镜子,沈土也就看不到自己的背上到底成了个什么样子。一下子、一下子挠着却又挠不着,痒痒得不行。
兰发从炕上用屁股一下子一下子蹭到了沈土在的地方,也不言声直接掀了沈土背上的衣服。带着些茧子的手掌慢慢地一下子一下子挠着,沈土有点不自在,这么多年了,也没几个人给沈土挠挠后背,搓搓澡。沈土强忍着回头给兰发一下子的冲动,直到兰发的手掌收回,沈土的身子还是僵着的。
“你这孩子怎么一身的伤?你们不是看风水算命吗?怎么还闹一身伤?”
兰发刚才摸着沈土的背,横七错八地盘着几道狰狞的疤,颜色已经犯了黑,但是还是狰狞的凸起,像是一只被打扁的大蜘蛛直接按在了背上。虽然兰发清楚白山师徒三个人到底做的是什么营生,但是兰发觉得建国之后再也没见过什么东西成精,这妖魔鬼怪估计都藏在了深山老林里。哪里还需要那么拼命。
这沈土身上这么多的伤,那……安安的身上是不是也横七错八的列着这么多道疤?
“小土,你别蒙我了。我也不为难你,说罢,你找我到底是来干嘛来了?”
兰发又装了一袋子烟,用嘴叼着,浑身摸着打火机。沈土一面帮着找,一面思虑到底应该怎么跟兰发说这件事情。
姨奶奶在东屋待着,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给兰发添乱。她微微地侧着头,从东屋的窗口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边,想问问沈土怎么白安没过来?但是也不敢说什么话,自己一个人坐在炕沿上,拿着那双小脚丫子,一下子一下子地蹭着地。看着兰发满世界的找打火机,从炕上白安的妆奁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打火机,急急忙忙地送了出来。
“诶呦,在你那呢?不是说好了不藏我的打火机吗?年龄越大越赖皮。”
兰发不无宠溺的刮了下白绣的鼻子,又觉得沈土在场自己失了身份。咳嗽了几声想要掩饰一下。
沈土心想,你还用掩饰?你为了这女的干的混账事十里八村都传了个遍了,你现在才不好意思?哪根筋忘搭了吧?、
心里想着事情也不能说出来,沈土只好配合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地抽着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呛了一口烟,姨奶奶好心过来给她拍了拍背,沈土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姨奶奶又挪着她那个小碎步回了东屋。
兰发的眼睛没有一时一刻离开白绣,直到白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东屋里,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看向沈土。沈土只觉得这老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含情脉脉看着白绣,怎么看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