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韦端也是一脸的愁容,今日一战全军损失了一万余人,他麾下也损失了近三千人;韩遂损失了大将阎行、候选,羌胡人也损失了吐谷混、拔列兰图;而自己的儿子韦康和麾下都尉赵昂也被生擒,至今生死不明,让他不得不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应对。
贺楼塔巴一路东逃躲入了东林之中,一直到天色渐暗,看到了两家都各自收兵,才敢返回了渭水岸边的营寨。对于贺楼塔巴来说,他只是一个羌人和胡人混居的小部族头领,现在他的部族损失了三名头领,还损失了数千名战士,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部族的人!又该怎么应对一直以来对他的部族虎视眈眈的俄何烧戈了!
渭水上,燕青率领的一千步卒顺着渭水而下,他们越来越接近韩遂军的营寨了,都能清晰看到在渭河两岸亮着的火光了。
燕青对着身后军士说道:“快将命令传下去,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诺。”
燕青的命令由每一个木筏上的士卒不断向后传去,很快就传递到了最后一个木筏。所有士卒都将手中准备好的火箭拿在了手中,做好了拉弓射箭的准备。
燕青这次被委以重任,当他越紧接目标,他的内心也开始跟着紧张起来。他极力的控制住情绪,左手握紧了弓柄,右手拿起了一支准备好的火箭。口中喊道:“点火。”
其中一名一路撑住木筏的士卒燃起了两支火把,并插在了木筏上。随后木筏上的士卒看到了燕青的木筏上亮起了火光,他们也纷纷点起了火把,插在了木筏上。不一会的功夫,跳动的火光不断这渭河上向后蔓延开去,就像一条游动的火龙一般,将渭河之水照得一片明亮。
燕青则与木筏上的其余七名士卒将火箭在火把上点燃,毫不犹豫的向着渭水两岸的韩遂军营寨拉弓射箭。
无数的火箭在黑暗的夜空中划出了一条条的炫丽的火光,犹如漫天的流星火雨,不停向着两岸的韩遂军营寨落下。
瞬间,火势燃了起来,将渭河两岸照得一片明亮。惊慌失措的韩遂军、韦端军、羌胡人不断冲出了营帐,大呼小叫。
“敌军突袭,敌军突袭……”
“快灭火……”
还有一部分靠近岸边的士卒,发现了渭水里的木筏,大声的喊道:“敌军在渭水上!敌军在渭水上!”
“放箭!快放箭!”
嗖嗖嗖,乱箭不停的从渭水两岸的营寨中,向着不停移动的火龙射去。
接二连三的惨叫和噗通落水声不断传入了燕青的耳中,他面色一沉,怒眉一扬,只能扯开嗓子的大喊道:“兄弟们给我射,狠狠的射!”
对于燕青与其率领的一千士卒来说,在这黑暗的夜色和狭小的木筏上,他们不止看不清敌军射来的箭矢,就算看清了也无处可躲,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将手中的箭矢不断射向敌营。
燕青和所有木筏上的士卒不断大声呐喊,只见黑暗的空中是密密麻麻的火箭,不断向着两岸的敌营扑打而去。
火势渐渐的凶猛起来,跳动的火舌不断在舔舐着韩遂军、韦端军、羌胡人;只见一个个火人在营寨中不断乱跑、打滚,发出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不少人在奋力的为大火焚身的士卒扑打身上的火焰;有的士卒则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慌乱逃窜,有的则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成公英急忙跑到了韩遂营寨中,大声喊道:“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正借酒消愁的韩遂也听到了凄惨的叫喊声,他急忙起身,看着成公英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成公英慌乱的说道:“主公,不好了,定是刘铄安排了一支队伍,顺着渭水直下,并用火箭乱射我军两岸大营,现在已经有几个营寨被大火燃了起来,难以控制了!”
“什么?”韩遂的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愤恨之色。
成公英想了想,又急忙说道:“主公,刘铄军定会有兵马再来突袭我军营寨。主公应快下令一面控制火势,一面在列阵迎敌。”
韩遂不加思考,急忙应道:“好,你快去给田乐、阳逵,还有蒋石传令,让他们做好准备迎敌。还有再给韦端和贺楼塔巴传令,让他们也做好迎敌准备。”
“诺。”成公英快速的离开了韩遂的大帐,前去传令。
韩遂又是一声大吼:“来人啊!”
“主公。”一名士卒慌乱的跑进了营帐中。
“快为我披甲。”
“诺。”士卒急忙协助着韩遂将护身的甲胄穿戴好。
韩遂手提大刀快步走了营帐,看着西面的火光和夜空中不断射来的火箭,他大声指挥着队伍将部分营帐拆除,隔离火势。并安排近千人士卒在营前立阵,准备迎敌。
当眉县城墙上的士卒看到了漫天的火箭和熊熊燃起的火光,大声的喊道:“主公!起火了,起火了!”
刘铄听到了喊声,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