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进屋一看,只见一名三十有余的男子抱着一个酒壶躺在了木榻上,正呼呼大睡。刘铄眉间微皱,想不到自己到处找他,他居然在此宿醉不起,真是逍遥自在。
一旁的李助说道:“主公,他就是许贯忠,我去叫醒他。”
刘铄压住了心中的不满,说道:“不用,我到院中等等。”说完就走出了屋子,在院中等候。
刘铄也在想着三日后就是五月二十二了,也是董白祭拜她家人的日子,也就代表着她要来到长安了。刘铄不止要考虑怎么处理她提出的要求,还要考虑给她安排居所,不可能直接就领回府中。
刘铄想了一会,想起了自己府邸旁还有一空置的宅院,虽不大,却已足够给董白居住了,同时也方便前去探望,也可让扈三娘与马云騄有个心理准备。于是对着身边的李助说道:“李助,你去给我办件事。”
“主公请说。”
“我的府邸旁还有一空置的宅院,你安排人去清扫打理下,再配些下人婢女”刘铄说完,想想又接着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修复更换的就抓紧时间处理,那宅院三日后就有人前来居住。”
李助心中虽有几分疑惑,可是问道:“不知主公是准备让何人居住,我好安排。”
刘铄想了想,答道:“一女子居住。”
“我这就去为主公办。”李助说完,就离开了许贯忠的家的小院。
不久后,有两名士卒送来了一盒点心,说道:“主公,这是李侍中让我们带来的,并让我们候着,听主公吩咐。”
“嗯,知道了。”刘铄看了看食盒,也感到了饥饿感,就打开了吃了两块。他一直等到了下午未时,才听到了屋内有了响动声。
刘铄急忙走进屋内,看到了许贯忠手中的酒壶掉落在了地面,他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着刘铄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在我家中?可知我是法曹,能治你罪。”
跟在刘铄身边的一名士卒急忙说道:“许法曹,这是主公。”
“主公!”许贯忠依旧一副醉意,坐在榻上看着刘铄说道:“主公就能不经通报,私闯我许贯忠的家吗?”
士卒又急忙提醒道:“许法曹,休要再说醉话。”
刘铄对士卒挥手示意了一下,并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两人去烧点热水去。”
“诺。”
随后,刘铄走到了许贯忠的身前,拱手说道:“许法曹,我私闯你的家中,确实不对,愿听你发落。”
“你即认罪,我可从轻发落。”许贯忠一副醉眼朦胧的看着刘铄说道:“就罚你十杖之刑,你可到……。”话还没有说完,就哇的一下,吐了一地,刘铄的鞋子也沾满了污物。还有一股难闻的恶臭之气,不断肆虐着刘铄的嗅觉,让他眉间紧锁。
可刘铄还是强忍住了,伸手就将许贯忠扶住,说道:“你怎么喝成这样!你好好躺着休息下。”就将他扶着躺回了木榻上。而许贯忠口中还接着说道:“你到府衙自己去领十杖。”
“好,我记住了,我回去领。”刘铄说完,将屋内的门窗打开,又走到了屋外,瞬间觉得屋外的空气是那么的好。可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态,在院内弄了一些碎泥土。一旁的士卒急忙上前说道:“主公,我来做吧。”
刘铄说道:“不用,我可以,你们将水烧热就是。”说完,刘铄拿着清扫工具就到屋内将地上的污物清理,也打整了一下自己的鞋子。
不一会,士卒就将热水送了进来,刘铄摸了摸了水温觉得合适,就拿着一块布打湿了,帮许贯忠擦了擦脸。
一旁的士卒说道:“主公,这事还是我们来吧。”
“我也一样可以,你们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诺。”士卒就转出了门外候着。
刘铄就不断换着热水,为许贯忠敷着额头;心中想着的是,希望自己的举动能感动他,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
没多久,许贯忠清醒了过来,看着刘铄惊呼道:“主公,你怎么在这里?”刘铄一笑,说道:“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许贯忠趴了起来,坐在了木榻上,拍着脑袋说道:“这酒真不是好东西,让主公见笑了。”
“这酒确实不是好东西,喝多了不止误事,还伤身。”刘铄接着说道:“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之前的事。”许贯忠摆出了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随即说道:“主公,这酒后失态,还请你不要怪罪?”
刘铄一笑说道:“你还让我到府衙领领十杖。”
门前的士卒不知是谁,又大声的说了一句,“许法曹,你还吐了一地,是主公清理的。”
“这……”许贯忠摆出了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主公,这我之罪也,请主公责罚。”
“又不是什么大事,需要责罚。”刘铄接着一笑说道:“可不像我,私闯民宅,还是法曹的民宅。”
许贯忠听完一笑,说道:“酒后失言,酒后失言;主公切勿当真。”刘铄也是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