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要睡觉。小花被,盖盖好,两只小手放放好。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原本哄拍着唱两句就能睡着的陶梓小盆友今天一双湿漉漉的眼直直地睁着,就是不肯睡,而且黏人的肯,不肯到自己的小床上,非得赖着娘亲。不依着她,她倒也不哭不闹,就委屈的眼巴巴看着你。
无奈之下,陶老爷只能贡献出一部分自己的“床位”给这位小祖宗,让她能睡好。
半夜。
睡得正香的陶老爷隐约听见耳旁有哼哼唧唧的响声,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思考着声音是从哪来的。恍惚间记起今天闺女好像睡在了中间,莫不是要吃奶?与困意做了一阵斗争后,挣扎着起了身,点上灯。闭着眼走回到床边,精准的探到闺女的位置,正欲把她抱起来,却摸到了一手的潮湿。
睁眼看去,小小的人儿脸憋得通红,晚上用的紫薯泥全都吐了出来,满嘴的污秽,怪不得没法喊人只能哼哼唧唧的表达出自己的不适。
陶老爷赶紧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前臂,将头部稍稍向下前倾,在背部两肩胛骨处拍背后,再将陶梓翻正,在胸骨下半段用食指及中指压胸五下,让异物全部吐出。
一番动静早把陶夫人吵醒了,抓着被子出了一身的冷汗。等看到陶老爷松了口气的模样后慌忙跑下床,着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先去打些热水来,替甜甜换了衣裳吧!”陶老爷的衣袖上也弄脏了,便就没有把孩子转交给夫人。
“好好好!”陶夫人连声应着,连衣裳都忘了披,只穿了件白色里衣匆匆去把水打来了。
陶梓吐完了以后整个人舒畅多了,小脸渐渐恢复如常。病了的小儿倒是没了平日里的娇气,也不闹。可毕竟杂物堵在嗓子眼里有一段时间了,难免会有不舒服。看着你,眼泪无声的留着,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瞧了心揪得很。
夜深凉气重,陶老爷夫妻两人合力,快速的替闺女清理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大半夜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陶梓终于是累得昏睡了过去。
陶夫人侧睡在闺女的身边,看着她一起一伏的小肚子不敢闭眼睡去。
小丫头自打出生以来并没有让他们夫妻二人太操心,也没有生过什么病,身体健康得很,反倒因为比同龄人要胖出许多让陶夫人忧愁了一阵子,生怕日后长大了成了一个每人要的到胖子。
就在方才,陶夫人才体会到原来她的甜甜还是那么脆弱,连棵小树苗都不如,一个不留意或许就会让她经历承受不起的痛楚。
就像今晚,是她的错。见到女儿爱吃紫薯泥被放纵得多喂了两口,吃完后也没替她拍背就哄她睡觉了。要不是发现的及时,真怕就是因为这点小事,而……
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别多想!”瞧见媳妇在一旁偷偷抹泪,陶老爷不用问就知道她在往牛角尖里钻,握着她的手劝慰着,“谁天生就会养孩子了,都是在跌跌撞撞中摸索过来的。再说今儿我也在,并不全然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既然这回遇上了这事也是给咱们提个醒,日后晚间给甜甜喂个七分饱也是足够的了,再不可心软由着她的性子来!”顿了顿又道:“孩子是咱们俩的,你可不能把错一个人揽了去,我可是孩子的爹爹!”
这人!
陶夫人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好事,这都要来“抢”,可真是!
但心里却是明白,相公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别太较真。
就是因为婴儿时期发生的这件事,陶梓小盆友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体会到过肚子饱饱是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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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又是粥!嫂子,你真的不是故意整我?”
被粉蒸肉折磨了一夜的江裕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发现早晨吃的仍旧是粥,简直都快要哭了,这是为什么啊?
“快吃,别吵!”陶老爷朝他使了个眼色。
江裕见嫂子面色不佳,顿时把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踩到了有着无上权力女主人的雷区,夹紧尾巴三两下把粥给喝完,立马开溜。
气压太低,他容易被憋死!
陶梓小盆友是被饿醒的,毕竟昨晚上吃的都吐了,是得补充补充体力了。在奶娘那里吃得饱饱打了一个满足的嗝,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可是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娘亲今天怎么一直在屋里待着啊?这样她都不好“欺负”小哥哥。
“娘!娘!”现在家里也只有小哥能让她好好“欺负”,娘亲守在这她完全不好施展啊,小姑娘忍了好一会终于按耐不住了,喊娘亲过来,然后指了指门,两只小手一合,做出关门的手势,就是要让娘亲出去。
陶夫人心里泛酸,女儿明明才没多大就已经不需要自己了?罢罢罢,只要她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