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怎么过得这么惨啊!”
谢梓谦简直听呆了,即便自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富养的孩子,但从小也算是衣食无忧,那样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想想都不禁觉得可怕。
挂着鼻涕条抬头与江裕对视着,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模样好看的叔叔以前过的是那种生活。
“嘶,快擦擦!”帕子都掏了出来,想了想后江裕又放了回去。
想他江裕的帕子从来沾的都是美人的脂粉香气,还是不要让熊孩子的鼻涕玷污了帕子的纯洁。最后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用自己的衣袖把谢梓谦哭花的脸擦干净。
“梓谦,你要知道,其实我们每个生活在世上的人都是被动的。生命是一场无法翻盘的赌局,大家都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出生,但为了更好的生存,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不屑甚至不耻的事情。”
“你爹和你娘都去了,或许在日后有些人提起他们的时候话会说的不好听,没有关系,你可以回家告诉我,我会帮你出气,但你也要明白,想真正让看你笑话的人闭嘴,唯一的办法就是过得比他们好,比他们有能耐。”
谢梓谦听得迷迷糊糊,好似明白了一点却又说不上来具体的东西,踌躇了半天总结出了四个字:“忍辱负重?”
江裕笑,没想到小家伙肚子里还有些墨水呢,不得不对他又另眼高看了几分,夸赞道:“说的不错,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
给爹娘正正式式磕了头,上了香,谢梓谦随着江裕回了主屋。
大家都以为在江裕的开解之下他已经淡然的接受了父母离世的真相时,浑然不知当天夜里头这个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的孩子浑身发烫,烧了起来!
整整一晚,小小的人如同身处在火炉上,浑身上下都酸软,疼痛不止,口中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屋里并没有配备多余的人,倒并不是陶老爷夫妻俩有心怠慢,而是他们本就没有夜间需要人服侍的习惯,再加上对于照顾孩子没有经验,自然没有考虑到多细致。
以至于隔天一早,正当大家左等右等不见谢梓谦来用饭时,才刚刚发现这人呐都快到奄奄一息的程度了!
只见谢梓谦脸红扑扑的,嘴唇却已干裂出现了裂纹,因为不适,鼻腔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这可把众人吓了一跳,特别是陶夫人,当娘的人自然是看不得孩子受罪的,顿时悔恨内疚涌上心头,眼泪簌簌而下,“快,快去请大夫来……“
陶老爷走南闯北多年,是经历过事的人,见谢梓谦如此担忧是免不了的,却也并未多慌张。先是摸了摸谢梓谦的额头而后查看了一下他的脉象,接着又检查了一番床铺上是否干净,有无呕吐过的迹象。判定下来应该只是发热发的高了些,并无其它大碍,这才安下了心。
“莫急、莫急。”陶老爷宽慰着爱妻说到:“方才江裕已去请大夫了,想必过会就到了!眼下咱们先用浸了井水的帕子覆在他的额头降降温!”
话音刚落,江裕就已经带着大夫进来了。
“行了大夫,赶紧救人吧!”江裕嫌弃大夫腿脚慢,便把他背了过来,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大夫被他这股子强盗风范给吓坏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即不愿听他多问两句还一言不合就动手。
真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老大夫搁下药箱子,扶着桌边沿缓过劲来后才颤颤巍巍的开始正式给谢梓谦看病。
“没什么大碍,烧退了便好了!”老大夫下笔倒是行云流水,开了药放叮嘱道:“不过这几日还是多多照看着些,发热的情况会反复,特别是夜里头,温度最容易升高,最好是能取些冰块来,敷在脖子的两边,对降温有利!”
“劳烦大夫了!”陶老爷备好了马车,将大夫送出门,安排了一个小厮将人送回家顺便去买药。
陶家请的下人本就不多,眼下怜儿被气回了家,管家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小厮平日里头擦个桌子都能把花瓶打碎,煎药的事居然就落到了江裕的头上。
当然,陶夫人是申请过这个“差事”的,无奈在进厨房这一点上江裕对于嫂子的能力是颇为嫌弃的,若是一不小心伤了手,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病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从小就野惯了,就算没正儿八经进厨房做过东西,江裕也可以算是从小顺厨房顺大的,煎药这种小事情做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辛苦你了!”拍拍兄弟的肩,陶老爷在一盘搭手,“得空了还得再去请几个丫头小厮回来。以前和你嫂子两个人日子过得不讲究,如今才发现真正有了事这人手都不够用的。”
“大哥,不是我说啊,你这人手少是少了点,但最根本的原因其实不在这。”提到这茬江裕倒是把之前的事记起来了,“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看咱们家这些个人呐,工钱拿的不比人家少吧,可干活都是懒洋洋的,甚至还偷懒。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上次连甜甜偷偷溜出去居然都没有发现。”
“什么?你说,甜甜溜出去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