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谦不会说话了!
这一消息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唯一让人心安的是,大夫来看过后说并不是身体原因造成的,而是心理打击太大。
这让江裕百思不得其解,对着愁眉不展的嫂子说道:“大嫂,要不咱们再换个大夫瞧瞧吧。那孩子昏睡之前还和我说话来着,有伤心是不假,可怎么就到了这地步?睡一觉反倒是睡出事情来了?”
“魏大夫行医几十年,断不会在这些病症面前失了手!”陶梓在娘亲的怀里也不肯安分,东扭西扭想要捣蛋,被陶夫人拍了拍小屁股后,啃着胖手指装作一副很听话的样子,“这说明梓谦那个孩子心思重,咱们以前呐还是太粗心,不过还好眼下没出什么大事,只希望随着时间,他能慢慢缓过劲来。只不过这丧母之痛……”陶夫人心中满是唏嘘,觉得对不住孩子。
“那好办!”江裕一拍桌子,逗人乐什么的他最拿手,“等那小子身子恢复些后,我便领着他去四处游玩,外头那些个姑娘又温柔又漂亮,保证他看的眼花,再也记不起烦人的伤心事了。”
江裕的理解简单粗暴,缺什么那就给补上什么。没了亲娘,可以有干娘啊,他认识的姑娘既年轻又漂亮,关心人总能关心到心坎里头去,想甩手也随时能甩手,干脆利落,没有后顾之忧,实在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我看你啊,就是欠个人收拾。去去去,别在我眼门前晃悠,看了就心烦!”江裕一番混不吝的话恼得陶夫人发怒,直接把人撵走。
其实也怪不得江裕,他打小没爹没娘,活到现在全是靠自己打拼。除了对于陶家夫妇有感情外,所有的事情统统都是将自己摆放在第一位。其他人,抱歉,没那闲工夫搭理!
吃了瘪,江裕也不放在心里,悠悠晃晃地溜达去了前院,不禁感慨。大嫂啊什么都好,就是妇人之仁,心慈手软,总是希望事事两全,皆大欢喜。殊不知这世道乱着呢,若不是有大哥在前头挡着,诸事操心,日子哪能过得这么太平。
女人呐,终究是过于娇弱!
费钱费心,要不得,要不得!
“江公子,我来啦!”
甜美的嗓音传来,江裕面前站着位跳脱的女子,将他从自我的世界中唤回到现实。
“你是?”江裕后退两步,皱着眉打量一番,对于眼前的女子脑海里依旧是没有什么印象。
“江公子不认识我了?”姑娘瞬间耷拉了脑袋,羞红着脸,悄悄将本就齐整的衣裳再一次捋了捋,语气中尽是失落,“江公子,我是芸儿,就是今天应聘的那个厨娘。您、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好不容易找到个稳定的饭碗,要是丢了她保准去爹娘的坟头哭上一场,外加画上五百个圈圈,诅咒死江裕。
芸儿?听名字江裕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再看看眼前人的穿着,撇了撇嘴,很是嫌弃。莫要错怪他记性不好,实在是小姑娘转变太大。上午还穿着牡丹纹花绢裙的好看姑娘一眨眼变成了粗布棉衣的土妹子,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向来追求“颜值”的江裕实在是无法将人匹配上。
“你怎么做这身打扮?”多看一眼,江裕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折磨。
“恩?”芸儿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干活容易弄脏衣服,再来厨房的油烟又重,容易沾染上气味。这棉衣既不怎么费钱,又耐脏,她可是特意去买了五件,可以天天轮流穿。
不过……东家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啊!
“江公子,穿这个衣裳,干活比较方便!”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芸儿虽说长得丰润了些,打小也是被街坊邻居夸大的,头一回被人嫌弃穿的难看,也是很扎心了。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江裕接触过的正儿八经的姑娘少之又少,就拿之前的怜儿来说,和这丫头差不多年纪,但一门心思却不在活上,这姑娘倒是个老实的,但……
“呐!”江裕将钱袋抛给芸儿,吩咐道:“先去买些件颜色艳点的衣裳,身上的这套换下来,拿去给管家穿,他年岁大,穿这个正合适!”
捧着钱袋,芸儿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确认道:“江公子,这买衣服的钱,是不是得从我月银里头扣?”虽说她不是很在乎钱,但来的时候和侄子侄女吹过牛了,下次回去的时候给他们带糖人,身为姑姑的可不能言而无信在小屁孩面前丢了面子。
瞧她一副肉疼舍不得的样子,江裕没来由的觉得很舒心,是个好姑娘,不爱占人便宜。
入了江裕眼,银子什么的都是浮云,他大手一挥说道:“不从你月银里扣,但一点你得记住,挑好看的买,不准带重样。”
“呜——江公子,您真是个好人!”芸儿感动得都哭了,没想到找到一份工还能有这些好处,早知如此前几个月就不在姐姐家待着了,若是打一开始就投奔了江公子哪还会经历那些吃不饱饿肚子的日子。
回想起那吃不饱的感觉,芸儿就害怕的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江裕笑,他还是头一回从别人口中听到说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