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好久不见。√”蓝良将男人打量了一番,一抹藐视的笑意挂在了嘴边。
“良儿,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男人没有动怒、没有惊诧、却是异常的平和,这让蓝良心生一股子怒气,一双小手攥的紧紧的,却是有人轻拍他的肩膀,蓝良侧头看去,就见肖歌轻轻摇了摇头。
蓝良重整心绪,问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
“在我的印象中,你们兄弟自来同气连枝、和衷共济,倘若我父亲真的有意篡位,当年也就不会自主退出储君人选。是你忌惮他所以才栽赃他莫须有的罪名,我说的可对?”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苦笑。
“你默认了,你是默认了对不对。”蓝良攥着小拳头,眼眶中噙着眼泪。
“良儿,你错了。”男人眼睛看着对面墙上一把佩剑,邋遢的脸上透着丝丝疲惫。
“其实我与你父亲并非一母同胞,他是由一名位份很低的宫嫔所生,抚养在我母后名下,自来皇位的争夺更多是后宫的纷争,所以有些事情也是理不清的,总之,保住他生身母亲,王兄才迫于无奈选择退出。”
“他不甘心,表面上与我兄友弟恭,但私底下却结党营私,且党羽日益,原本我还顾念兄弟之情,不想赶尽杀绝,谁知他竟然勾结陈国,里应外合动摇国之根本,这时,我才痛下决心。”
蓝良一双眼睛圆瞪,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他想听到的。
“你胡说,我父亲一直教导我为臣之道当忠义两全。”他激动的小胸脯上下起伏着。
“我没有胡说,已经这个境地了,我还能骗你,不过,也正是身陷囹圄才看清了一些人与一些事。王昌此人实为一小人,你父亲的事都是他告的密,当时我还感于此人深明大义,且之后一直委以重任,直到方才,他竟然派武士来杀我,这才恍悟他才是那个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中的恶人。”
“是他栽赃的我父亲对不对?”蓝良好似又看到了一抹希望。
男人摇头:“不,你父亲结党营私的事是确有此事,不过是不是受他鼓动却就无从考究了。”
蓝良一颗心好似一下子坠了地,拳头自方才就一只攥的紧紧的,此时都失了血色。
白月溪握起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抬头看着她,如此年纪的孩子,眼睛中却透着一股子与这年龄不相符的忧伤,这样的忧伤她懂。
男人在说完这些话后就咽了气,眼睛一直不肯闭上,却是一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把佩剑,蓝良将其摘下,他认得这剑,这是他父亲的佩剑。小手抚上他的眼睛,背对着人,可是大家都看到了他一耸一耸的肩膀,单薄的身影叫人心生怜惜,白月溪突然明白了肖歌的意图,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他心中的恨若是不纾解日后必成怨业,虽然真相对他来说可能残酷了些,但起码心无怨念。
安葬了前帝,小小的坟包前,蓝良抹掉眼泪,眼睛中好似有话要说,肖歌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冤冤相报不若放手,善恶有报终有时,徐岩将军有帝王之相,王昌的命数已尽。”
蓝良乖巧的点头,“哥哥,你们要带我去哪?”
肖歌神秘一笑,放在他肩膀的手猛地一推,蓝良只感觉整个人不停的向下坠,坠下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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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暗河涌动,腐气自河中央向四周弥散。
望着那排列整齐的队伍,白月溪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老远见一只花里胡哨的野鸡颠颠的向他们这边而来,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野鸡,竟是小冥王沉夜。
“好久不见啊各位。”沉夜向他们打招呼,眼睛瞥见白月溪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呦,这可是贵客啊,百年不出门,这一出门就到我冥界来,难得的殊荣啊。不过。。。”他四下张望了一番,面露失望之色:“雨娥没和你一起来啊。”
白月溪瞧着他这神色便是起了捉弄之意。
“雨娥呀,她现在去哪可是要跟巴昂报备的。”
沉夜一听急了:“什么?那小子趁我都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男人该做的事了。”
沉夜更急了,转身要走,却是被肖歌一把拉住。
“先把正事办了,左右人家两个已经好上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沉夜幽怨的眼神看起来很是伤情
“肖歌,你不够意思,我把相好的放你眼皮子底下,你却让别的猪给我拱了,你真是。。。”
肖歌好笑的看着他:“谁的菜谁看着,不过,也幸好没被你拱了,否则还真是白瞎了一颗好菜。”
沉夜见也说不过人家,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找我办什么事?”
肖歌扔给他一个瓷瓶,“不管什么形态,只要让他脱离凡魂就行。”
沉夜幽怨的眼神再次浮现:“逆天改命的事可是要受天罚的,都说事不过三,你这前两次我就不说了,都女人嘛,这第三次个不相干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