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色清浅,氤氲流光,睫毛轻颤后,投给她一抹异样的目光。
“阳光?少年?”他好像突然来了兴致,直了直身子,将她打量了一番,突然嘴角勾了勾,笑道:“肖歌竟然你这样的一个丫头法力尽失,真是可叹、可悲啊。”
肖歌二字一出,白月溪立时提起警惕,此人可以看透她的幻化,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是谁?”
少年冷哼一声,好像突然生气了。
“他竟然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吗?”
白月溪摇头,她感觉他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肖歌凭何非要提起他呢?
接下来少年潋滟清眸,却是一番失望之色,喃喃之语,竟有些怨妇的形容。
“他竟忘了我了。。。。”
此情此景,倘若这对方不是肖歌,某人怕真的要向着那沟渠之地想了。
但少年神色着实忧伤,牵动着某人的恻隐之心,不禁宽慰道:“他整日忙的很,说不准就疏忽了,即是老朋友,待我回去,定提醒他多念叨念叨你。”
少年抬眸看着她,神色又转了转,摇头轻叹之余,不忘白她一眼。
“老朋友?”一丝无奈划过,却是立时又掩了下去,嘴角扯了扯,道:“当年的肖歌多少人慕其风华,羡之峥嵘,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此话问出后她立刻后悔了。
就见他啧啧两声:“眼光差了些。”
某人黑着一张脸,悠悠起身。
得嘞,这人嘴欠,惹不起,躲总躲的起吧。
“这就走了?我还以为轰动六界的魔尊多么的魄力了得,也不过尔尔。”
白月溪凝眉注目,问道:“你究竟是谁?”此时的他与方才惜字如金的少年判若两人,桀骜之色倒是衬他这张看似稚嫩的脸,但是,她知道,不过表象而已。
这时,有青城弟子路过,见亭中有人,不禁向里面瞧了一眼,在看清里面情形后,神色一慌,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师叔祖”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你是师叔祖?”这黄毛小子是师叔祖?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仙界之人的年龄哪里能从外表看的出来,不过像他这样装嫩的也着实不多。
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清尘,身量不高,但胜在身板笔挺。
“我叫寒少,其实也并非看出了你的幻化之术,不过是感觉到了肖歌的气息罢了,思来,能够带着肖歌气息的,左右也就是一个你,所以。。。”
“所以,你方才是有意试探?”她又发现了一只老狐狸。
少年点头,毫不遮掩得意之色。
“他可还好?”
不知为何,她感觉寒少在提到肖歌的时候总是有种异样的情绪在里面,这种异样让她不舒服,从旁人身上感知另一个人的气息,这可不是单纯一个术法高超就可以的,他们之间有问题,而她也确确实实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敌意,这不正常,起码在她看来不正常,老朋友?老情人?
想到这,她连连摇头,挥散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可是。。。女人怕就是这样,一旦有这方面猜测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在这一条路上想到黑。
“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何不亲眼去瞧瞧。”某人蹙眉一脸的不爽。
“他不会希望我出现的。”他低丧着脸,看在某人眼中却是扎眼的很。
“你就别逗她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白月溪看过去,惊讶道:“师父。”
泉瀛绕过小池,走进亭中,寒少笑看他走近,两人似好友般击掌寒暄。
“来之前肖歌就叮嘱我看好了她,就怕被你欺负了,谁知就这一会没见着,就让你钻了空子。”泉瀛玩笑道,可是寒少也不恼,一扫方才的多愁善感,爽朗的看向白月溪。
“肖歌之前传信给我,也大体说明了你们的来意,既然想找的人就在这,可是有所感应?”
如此爽快的寒少叫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难道方才的一切都是在与她开玩笑?但是那敌意。。。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没有,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什么隔在那里,没办法施展。”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迷雾中找出路一样,看不见、摸不着,朦胧的让人晕眩。
泉瀛点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寒少思虑片刻,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带着他们重新返回了峰顶。
高耸的塔峰,直插入云,三人站在塔底向上仰望。
“大概干扰你们的就是这塔顶上的风珠,燕华山自来多风雪,幸得此珠镇护,青城派才得以在这极寒之地立足,不过,也是有些弊端,但凡是一些术法在此极易受影响,所以,你们所受的干扰大抵就是此珠的原因。”
“那怎么办?”白月溪望着那云霄塔顶问道。
“这个好办,我一会给这塔罩上结界,你们就趁势搜寻,不过要快。”寒少说完,泉瀛与白月溪对视一眼,点头。
泉瀛道:“那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