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我也想回家。”
闭着双眼的李聪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自己父母面容,距离自己上次回家已经整整两年,因为跟家里闹了矛盾,所以自己出来上学,从此自己打工养活自己。
为了一口气,坚决不跟家里人和解,再加上父母也全都是倔强脾气,结果闹到现在。
事情说大也算不上大,只不过是因为毕业后的工作地点问题。
李同听从了家里安排,毕业后就回到家里的小县城考取了公务员,而李聪更加向往自由的生活,留在南山市就成为了首选。
虽然这里的工作可能不太稳定,可是相对来说要精彩的多。
如果每天三点一线生活,李聪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作为独生子,父母自然希望他留在身边,将来娶妻生子也方便照顾,李聪家里在小县城也算得上小康,不缺车房。
平时因为忙于学习,再加上临近毕业,所以不经常考虑这种事情,现在被李同一提起,李聪的心里也有些发堵。
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现在身边没有人照顾,更是让人担心。
虽然有李同在身边照顾下,可是毕竟不是亲生儿子,让人放心不下。
李聪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自问做不到听到这样消息而无动于衷,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想要回去也有心无力。
王进的死,王雄的重伤,现在都成为了他回家的阻碍,案子没有进展,他倒是可以跟李凌天申请回家,可是谁敢保证凶手会不会跟着他一起回到家乡。
如果把凶手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家人身上,李聪永远也难以原谅自己。
躺在床上,双眼一片黑暗的李聪默默想要梳理下杂乱思绪,可是总也没有办法理清,越想就越是烦躁,干脆用枕头把脑袋给蒙起来。
迷迷糊糊中李聪意识逐渐模糊又睡了过去,房间里寂静一片。
在李聪处于睡梦中时,监狱里张劲松沉默着低头站在单人牢房的镜子面前。
脸色僵硬的像是个死人,双眼之中血丝不断延伸着,越发明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
“嘿嘿嘿,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们都在骗我,我怎么可能会是个精神病呢?不会的,那些人都是疯子。”
嘴里默默念叨着的张劲松从洗漱台上拿起自己牙刷,开始刷牙,带着手铐的双手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响声。
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自己,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陌生人。
刷牙的张劲松手臂越发用力,渐渐的,满是泡沫的牙刷上开始沾染点点粉红,并且不断增加。
几乎片刻之间,整个牙刷上就已经沾满了鲜血。
他竟然把自己的嘴唇用牙刷给捅破,可是他却仿佛没有发现一样,依然在机械的来回舞动着牙刷。
鲜血顺着牙刷手柄流淌在手掌里,滴落在洗漱池边缘,像是有生命一般向着周围蔓延。
“嘿嘿嘿,我要……杀了你们。”
直到手中牙刷因为太过用力而崩断,满嘴鲜血混合着泡沫的张劲松才停下,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凄厉笑声。
单人牢房在监狱重重阻隔最深处,张劲松凄厉嘶吼声被厚重铁门所阻拦,在牢房内盘旋着,只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
“杀了……你们,李聪,李聪。”
终于平静下来的张劲松用手中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水池上血迹,直到完全消失,才满意的回到自己床上,双手抱着膝盖不断前后摇晃着,嘴里轻轻哼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懂的歌谣,只是眼中疯狂的意味越来越浓烈。
宾馆中的李聪蒙着脑袋进入梦乡,明知道已经快要到了午饭时间,他却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起床打算。
心头的烦躁让他不想出门,现在只想大睡一场,让自己身体和精神能够缓和几分。
否则这样下去,迟早都会疯掉,他可不想变成张劲松那副模样,简直生不如死。
“李聪先生,李聪先生,您在吗?已经到午饭时间,我们给您准备好了午餐,请问您现在要吃吗?”
门外响起宾馆服务生敲门询问声,这间宾馆早就已经被李凌天打过招呼,要招待好李聪等人,所以宾馆特意殷勤的来打听李聪是否用餐。
如果让自己的客人饿到,到时候警察追问起来,他们也不好交代。
“我不吃了,不用叫我,如果我饿了,我会自己出去买吃的。”
躺在床上的李聪眼都没有睁开,扯开嗓子大声回应门外的服务生一句,就继续把枕头蒙在脑袋上,房间里空调开的很足,冷意阵阵,比在自己家里要睡得舒服很多。
“有好吃的都不吃,真是浪费。”
得到回复的服务员撇着嘴巴小声嘀咕几句,又怕房间内李聪听到,耸耸肩膀离开。
客人吃不吃是他的自由,作为个服务员没必要较真,反正最后客人没动过的好东西都会落到他们这些服务人员嘴里。
睡着的李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等他再次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