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朋友到了红星门,伤我弟子?我来领教一下。√”
蔡光才后脚还没跨进来,话便已放出,却没人回应。
一眼望去,堂厅之中空无一人,他心中恼火,心想莫非是遇到流氓泼赖,得了便宜,怕被收拾,早已跑掉了。
“刚是谁报的信?”他怒道。
还没等小厮回答,三声大笑从头上传来,蔡光才猛地抬头,却看见一人斜躺在房梁上,正瞄着自己这一大帮人。
“我在这睡了一大觉,料想你们已卷铺盖跑了,没想到还真敢出来!”
说罢这人纵身跳下,翩翩落地,端是一身好轻功。再定睛一看,没有错,正是一名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腰挎一柄长剑,笑盈盈站在当前。
蔡光才见他从玄梁上下来,心中火起,怒道:“谁家来的不长眼的白日鬼,竟敢自己爬上房去,徒弟们把住了门,看看有没少什么值钱的物件,别让这偷儿溜了。”
那少年一愣,遂又大笑道:“说什么话?竟被你叫了偷儿,笑死我也。”
“你有何可笑?”
那少年摇头笑道:“早与你家门童说了,我是来踢馆的,莫不是几巴掌把他抽傻了?”
蔡光才转头看那小厮,脸肿得猪头一般,更是气得直冒青烟。他握刀稍往前站,见那少年嘴上虽笑骂不停,脚下却踩着步点,手腕扶剑,一点也不放松。
蔡光才一看这架势,心想他这是已准备要交手了,一时间看不出他武功高低,想派人试他一试,便说道:“知道你是来踢馆的,不用废话,我这几十人在此,莫说我欺负你。四宝,你来跟这小子耍一耍。”
“好咧!”那四宝体大身磐,夹着大环刀两步跨到少年身前。那少年稍一惊,问道:“蔡门主你不亲自上吗?”
“何须我亲自动手。”蔡光才退两步坐到交椅上,说道。
四宝见少年正犹豫,反手便是一刀劈下。少年眼不正视,拔剑便将四宝击退。
“忒小瞧人!”那少年收起笑容,正色道:“什么六省名刀,一点规矩都不懂,笑死人。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报个家门,好让你们知道折在谁手里,江州三川剑法,施南宾在此。”
“管你什么三川三马,砍的便是你!”四宝大喝一声,举刀便砍。
蔡光才见四宝这一刀下来,暗自得意。这一刀,是红星刀法第六式“急弯刀锋”,虽看起来蛮劲十足,后手却藏有变化,若是对方以剑格挡,刀锋一转,便要砍那人的脑袋。狠中带变,便是红星刀法的一大精要。
施南宾见这招一出,冷笑一声,出剑贴住四宝的刀,径自将那力量卸掉。蔡光才没想到这一狠招竟被他如此轻松化解掉,正要出声,只见施南宾后撤一步,举剑刺下,那力道与身法,竟与这招“急弯刀锋”一模一样。
蔡光才看出眉目,一声低呼,生怕四宝中招。果不其然,四宝举刀便挡,哪知那剑锋一转,直取他头颅,吓得他一哆嗦,往后一缩,再加上施南宾手上收劲,剑尖划过四宝脸颊,留下深深一道血痕。
“四宝回来!”蔡光才怕徒弟一口气不顺,上前拼命,急忙叫回他来。
“师父,他这剑法,有点不对啊。”大弟子张顺仑附在蔡光才耳边说道。
“嗯?”蔡光才答应一声,歪头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张顺仑皱眉道:“他这什么三川剑法,恐怕只是个假把式。凭我看他出这几招,根本就是在学咱们红星刀法,照猫画虎,把师弟给生生逼退了。”
“那你上前跟他过两招,看看能不能逼出他的真功夫来。”蔡光才说道。
张顺仑狠一闭眼,咽了口唾沫,憋着答道:“是。”便提着刀上前来,冲着施南宾一抬手,也不说话,意思就是要领教了。
“怎么?”施南宾见蔡光才还坐在堂前不动,笑道:“商量半天,还是让徒弟来打发我?蔡门主就不肯来过两招?是不敢还是怎的。”
“少废话,看招!”话未说完,张顺仑便已抽刀劈来。他势大力沉,格外生猛,举刀劈完,第二刀又起,第三下刀势已成,防得了第一刀,难防第二第三刀。
施南宾见他一上来便出了杀招,不敢怠慢,硬生生出剑挡住了第一刀,随后他脚下移步,左躲右闪,凭着身形腾挪,竟把后面两刀全然避过。
两人还在缠斗,蔡光才却坐不住了。适才张顺仑使出的这一招“大刀三劈”,可算得上红星刀法中要命的杀招。既然是杀招,当然不好破解。他自己受父亲蔡勋亲传破解步法,对这化解之道了然于胸,哪知见那施南宾脚踏步点,竟与他祖传身法一模一样。见二人正斗得有来有回,他背后不禁一阵冷汗冒起,急忙起身喊道:“顺仑你压步前抵,用“削背捅腰”这一招取他身后。”
张顺仑不愧是红星门大弟子,听闻师父指点,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已欺身上前,绕过正面,刀锋一晃,直取对手后背。
施南宾见这招迅速怪异,一下没反应过来,心中一惊,眼见那刀便要劈到,暗呼不妙。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