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敢当着红星门这么多人骂祖师?蔡光才还未发作,边上的众弟子早已群情激奋,挥舞着手中大刀便要砍人。
“住手。”蔡光才好歹要维护住掌门的样子,他大喝一声道:“要杀这二人何难,只不过人言可畏,如他们铁了心要抹黑我们红星门,这么一刀下去,岂不是正中了他们下怀。将他们绑起来,须得好生过问。”
众人称是,张罗着要找绳子将二人捆起来,施南宾笑道:“可笑至极,我两个好端端的人在这里站着,不过受了你一脚,便想让我们束手就擒?有这功夫,不如看好你们自己家的人吧。”说罢他转着身子绕了几个剑花,将围住他俩的众人逼退几步。
“好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众人见施南宾又要动手,正准备反扑上去,忽听见外面一阵叮咚作响,几声女人尖叫传来,哭闹声不止。蔡光才仔细辨听,心中大叫不好,原来这声音不是在别处,是从那后院中传来的。
“老爷!”一名家奴连滚带爬跑进厅中,扑在地上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让贼人掳去了!”
“什么!”
蔡光才弹身而起,攥着刀便要往外走。正这时,只见两条人影跳进厅堂,众人看得分明,当前一人,正是蔡光才大儿子小山子。而他身后一人,躯长八尺,黑脸虬面。此人手中一把明晃晃泼风也价似的长刀,正架在小山子脖子上,那架势,只消手抖一抖,人便没了。
“大胆!”蔡光才举刀怒喝道:“将人放了!”
厅上一众弟子,见这大汉绑着人进来,连忙从施南宾戚于声身边撤回,团团将他围住。
施南宾见了来人,笑道:“肖兄你来的不早也不晚,正好解了我和戚老的围。”
那大汉对一众红星门的人无动于衷,冷言道:“凭你们两个的功夫会需要我救?”说罢又抓紧了小山子,对蔡光才说道:“蔡门主,你可别误会,我绑了令公子,不是伤他性命,只是你这深宅大院,又人多势众,我若不请出令郎,恐怕你也不会跟我谈上半句话。”
小山子被刀架脖子,心中实在恐惧。他双腿打颤,连连望向父亲求救。儿子这模样,被蔡光才看在眼里,自是又慌又急,不禁开口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伤我孩儿性命,我都答应。”
那大汉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不客气。只需你答应以红星刀法与我独斗一把,若你输了,这红星门上下房舍土地,外放的债款,该收的租钱,嘴里吃的,身上穿的,手上耍的,自打你门里过的,我们都要一半!”
蔡光才心中愠怒,说道:“这是何道理,从来只听说强盗山中剪径,没见过要饭的伸手进锅抢米,你们这爪子忒长了吧。”
大汉手上一使劲,掰住孩子的胳膊,折得小山子哇啦啦叫。他大声说道:“道理我自然有,你若答应,我便与你细讲。不然,你这一干人等,我们三人还真没放在眼里。”
蔡光才心疼儿子,只好服软说道:“你说的话我可以答应,不可伤了孩子。只是你们狮子大开口,总要讲清楚前因后果,不然就算是我输了,恐怕你们也难以服众。”
“没问题。”大汉唤过施南宾,将小山子缚手交与了他,上前走到厅堂中央,抱拳四顾道:“我乃淮北凌烟刀传人肖正邵,今日来到红星门,是报六十年前一门家仇!”
众人听他这一讲,大吃一惊,蔡光才也是一愣,还没等他们发问,肖正邵又说道:“六十年前,我祖辈本家遇袭,族中祖传的凌烟刀谱被人抢夺而去。凶徒杀人灭口,族中老小二十几口人惨遭屠戮,而我祖父恰巧因事离家才避过一劫。这便是江湖人尽皆知的凌烟案,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蔡光才听到此处,如何苦想也记不得听说过这桩案子。这汉子当面提起这事,莫非要泼红星门的脏水?
“我祖父为报血仇,遍访各大门派,一查便是三十年,但终因无人能指认凶手,竟是一无所获,他老人家也含恨归西。”
肖正邵抬头扫了一眼红星门的牌匾,说道:“二十九年前,叱咤六省的斩铁刀蔡厢飞过世,承蒙红星门看得起我凌烟刀这一末流小派,竟发帖邀我父亲参加白事。我父亲当日来到这红星门的堂中,见了蔡厢飞的白事,当天连夜快马加鞭赶回家中,冲到祖父灵牌前跪地痛哭,大喊灭门凶手找到了!”
“胡说!”蔡光才怒道:“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你先不要急,我这还没说谁是凶手。”肖正邵道:“我父亲同一家人讲:他到了红星门,见到蔡厢飞出殡,他儿子叩拜完毕,抄起刀便在棺材前耍起刀法。一起手我父亲便觉不对,为何这刀法似曾相识。待这一套刀法舞完,却发现其中招式十有七八竟与我们凌烟刀法一模一样,剩下一些招式,却看不明白。我父亲心中激愤,当场没动声色,悄悄离去。我们刀谱被盗,现又发现红星刀法剽窃之实,全家笃定多年之前的血案真凶已明。但可悲之处,因红星门声名在外,称霸一方,若贸然寻仇,怕是以卵击石。我父亲因看着你们这刀法中一两招怪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