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我去云烽楼顶层救母亲!”
黄一敬躲在屋中听得王弥如此大叫,后又有几人附和叫了两声,才闻得飞纵跳跃之声。黄一敬捅开窗户纸,悄悄观望,只见一群人飞檐而去,有两人似是身形暴涨,竟已变成了狼人。
云烽楼顶?侯保尧陶德开两人先前往那楼中去了,莫非与他们相干?黄一敬暗自着急,心想这两位可千万不要惊动了郎家,提前撕破了脸,双方干起来,他还如何救人。眼见王弥领着那群人远去,他也跨出门,急急往那云烽楼赶去。
黄一敬轻功了得,翻腾纵跃之间,已然接近那云烽楼,黄一敬三两下便爬到楼檐之上,站得高看得远。只见整个府中火光四闪,东叫一声西响一下,一片混乱,只有身边这云烽楼中,却是没有半点灯火。他站在半中间,顶层还在头上,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府中虽闹,但奈何宅子太大,并非是处处都有人,细看之间,他眼见一人从西头处慢慢走来,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待那人恰将被人看见时,却又能拐弯转角,机智躲开。那人肥头大耳,巨腹便便,原来是滚山豕曹兰生。
这家伙怎么此时在这里溜达?莫非又是梦游?黄一敬见又跑出来一人,心中更是焦虑。
但见曹兰生已晃荡到了近处,竟还闭着双眼。黄一敬心想:“不能让他再进楼中,若另生了什么事端,不好收拾!”打定主意,他当即便要往下跳,却又听见楼中一阵响动,几声吼叫传出,叮咣之声大作,似已乱作一团。
曹兰生在廊亭之间悠闲转了两圈,又往楼下走来,眼看便是要进楼,待他已走到门口,却站立不动了。黄一敬看不清楚,心中正奇怪之时,却看见曹兰生转身拔腿便跑。
这人原来是假梦游,黄一敬心中暗骂道,却不知道他看到什么竟被吓成这样。待他伸出头去,却看见楼厅正中,五六个毛头毛脚的怪物正抱着两个人啃咬,血滋了一地,正是侯保尧和陶德开。
“不好!”黄一敬惊道:“他俩怎被抓住了?”
再看那厅中,却有两只狼躺在血泊之中动也不动。想是侯陶二人进了楼中,惹上什么事,被群狼围住,他们奋力突围,杀了两只狼人,却寡不敌众,被活活啃死。再看曹兰生,已被吓得连滚带爬逃出十来丈远,眼看狼人追赶不上,才敢停下回头看一眼。
哪知又一条黑色巨影如闪电一般,不知从哪里冒出,飞袭到曹兰生身后,一掌拍在曹兰生后背,便将这一坨肥肉击飞回来,避无可避。曹兰生滚到在楼前地上,抽搐几下,已爬不起来。群狼见状,扔下侯、陶二人,扑上前来围住曹兰生。只见一群毛怪簇成一团,也不知是咬是啃,只听得不断有惨叫传来。
那远处黑影靠了过来,火光照耀中露出真容,身高丈余,黑毛炸立,一双巨爪滴着鲜血,双眼幽幽冒着绿光,与之相比,刚才那些狼人不过是小孩一般大小。这头巨怪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楼前,狼群四散分开,将那血泊中的曹兰生留在了巨怪面前。
“呜——”
巨怪仰脖发出一阵嚎叫,声长冲天,群狼凑上前来,一个个也伸长了脖子,嚎叫起来。那巨怪伴着狼嚎,对着曹兰生便是一口咬下,一股鲜血喷向半空。
黄一敬怕被群狼发现,慌忙往上爬去,等到了楼顶,还没站稳,就听见楼中轰轰隆隆响动。他不知是何原因,生怕又出什么事,当即又绕到另一边往楼下爬去。
“不知其他几人是否也被狼怪围攻了?”黄一敬心中已有退却之意,但想了想同来的另几人,还是往别院奔去。
其时间,府中已是人影交织,黄一敬躲躲闪闪,到了别院外,只见院外围着几十个下人,持火把守了前后门。院中有两人正站着谈话,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应是郎府中人,另一人则是张之善。
“张大侠,打扰各位休息,实在是抱歉得很。”那人鞠躬道:“没料到今日竟有仇家找上门,在前院大闹起来。堡主怕混乱之际歹人过来给各位添麻烦,特命我们来看护别别院,以防给诸位添麻烦。劳烦张大侠为各位传个话,休要担心,还请早些休息,明日赏月大会,堡主将静候各位!”
黄一敬见各位没事,趁个空偷偷溜进院子,钻进自己屋中,慌忙换了夜行衣。再看门外,张之善还在与那人交涉,却不知何冠山和孙世宝是何状况。
黄一敬心中反复思索,想等郎府的人走后便去找剩下三人,将晚上之事全都告诉他们,然后再找机会把王弥救出去,这几人能帮忙就帮,不想帮忙也不强求。只要有人能安全逃出,此间之事便必然能大白于武林,到时候免不了血洗郎家堡,斩妖除魔,好好算算账。
但郎府来人始终不走,等得他心急如火燎,幸得他沉得住气,稳在屋中等候。不多时,却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伴着脚步,又有几人步入院中。
“曹兄,侯兄,陶兄!你三位怎会有雅兴一起出门?”张之善在院中笑道。
黄一敬心中惊跳,扒开窗户偷偷看去,只见曹兰生,侯保尧,陶德开三人前后脚走进别院,衣衫整齐,神气俱佳,没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