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敬又惊又悲,却也不敢乱动了。只听郎堡主喊道:“送下一个!多去四个人!”便手指向他。
郎白虹得令,招呼身边几人拉着黄一敬便往楼梯上走。黄一敬不得不跟他们快步上楼而去。
上到第六层中,也是一般厅堂摆设,只是周围没了窗户,令整个楼层黯淡异常。众人拉着他不发一言,往第七层走去,上了楼梯,这一层却有了亮光,原来有一排油灯照路。黄一敬见郎白虹就在跟前,不禁忍不住还要试一试,他说道:“王公子,你如把我送了上去,此生你便再也见不到你父母了!”
郎白虹转过身来,似是极不耐烦,又是一脚踢来,这一次,黄一敬躲开去。他见郎白虹毫无反应,定是又迷失了心智,当即说道:“你可知你妹妹被我杀死时,留下一样东西被我收去?”
听了这话,郎白虹咬牙道:“什么东西?”
“你们这群丧家犬,光顾着逃命,没发现那死母狗的一双招子,被我打掉?”
郎白虹怒吼一声,跳转回来,正要出手,又听见黄一敬说道:“这双狗眼,被我捡到,揣在怀兜之中,本想着回去腌了下酒。没想到,待会儿要一起孝敬你狗娘了!”
郎白虹暴怒,身形暴长,现了狼形,也不辩他言语真假,一拳砸中黄一敬胸口,打得他双眼发黑,口吐鲜血。一手又急急伸入他怀兜中摸索,摸了两下,抓住两粒圆物,正掏出时,却觉得抓到了一块红铁,剧痛难当。他随手将那东西往地上一扔,却发觉是两粒碎银。
这一群人,见到地上两粒银子,吓得呼咙一下散开三四步远。黄一敬见状,跳起一脚将一粒银子踢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郎白虹的额头。郎白虹当即痛得满地打滚,又吐又叫,似是正遭受着莫大痛苦。黄一敬掂着那粒银子守着楼梯口,周遭七个人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不多时,郎白虹已回了人形,躺在地上不再动了。那七人见他生死不明,心中更是惊惧。一人指着黄一敬骂道:“你不要乱来,快将那银子踢开!”黄一敬又不傻,回骂道:“我第一个就踢你。”吓得那人抱头后窜。另有人说道:“大哥已被打倒,他还剩一枚银子,咱们一起扑上去,他总不能一下能对付七个人!”可话虽说了,一时间也不见有谁动一动。
但那七人确已是横下心来,一步步往这边挪来,黄一敬暗叹道:“若是我没被绑住,再来七个又如何。”他退无可退,把住楼梯,准备殊死一搏,却听得七人身后一声金鸣,噗噗几声,便倒下几人。再看时,那郎白虹手中持刀,先后已结果了几人。
“王公子!”黄一敬喊道:“这银子确有奇效!”
那王弥头上还嵌着颗碎银,手中更是刀刀致命,趁几人没明白过来,一阵砍杀,已将七人都砍翻在地。
“师叔!”王弥又补了几刀,才上前来拆黄一敬身上绑索,他说道:“昨夜我随他们来抓人,变身狼人,又把这些都忘记了,害你受苦!”
黄一敬转了转手腕,摆手道:“不打紧,现下赶紧找路跑吧。楼下有人,我俩往楼上走,跳出楼去,我带你逃出这里!”
王弥听他说要上楼,脸色簌然煞白道:“不行!这楼五层以上便没有窗户了,再说,再往上走,‘母亲’在那里,我们逃不掉的?”
黄一敬急道:“只听你们讲什么‘母亲’,却不知是人还是狼。如是人,难道还是个绝顶高手?你我练手拼上一拼,总比对付郎宗孜要强。如是一匹狼,我这里还有银子,咱们趁势宰了它便是了!”
王弥拼命摇头道:“我也不知‘母亲’是人还是狼,只是她终日藏身房间之中,郎家堡中狼人皆与她心意相通。更甚者她还能操纵狼人活动,在我看来,她比堡主强不知多少。那侯保尧和陶德开定是偷摸钱财,侥幸上得楼来,撞见了‘母亲’,无意中伤了她,‘母亲’才召集狼人将二人收拾了!”
黄一敬道:“那可如何是好!你我待在这里久了,下面必要来探个究竟,横竖都是死,不如下去拼了。”
“不用!”王弥擦一把汗,盯着那上楼的阶梯,说道:“师叔,不如这样,我们从上往下放一把火,假意引他们上来救火,再趁乱逃了如何。”
事到如今两人还能想出什么法子,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二人来到楼梯处往上走去。下一层便是‘母亲’所在,黄一敬见那楼上幽幽火光摇晃,黑暗中竟有无数黑影一条一条向他扑绕而来。他左躲右闪,每走一步,便有几声低语响在耳边,等他完全踏上了这一层,只听见耳边萦绕着无数响声,有不知何人的疯言疯语,有狼嚎,有鬼叫,还有沉重而潮湿的呼吸声在他心上划过。
我要逃出去!
黄一敬猛然跳起,抓起一盏灯,洒出油来,扔在墙上,一片火光便在黑暗中升起!
王弥执刀在墙板上乱砍一气,将那木板砍得稀碎,助了火势。二人边点边砍,往楼下烧来,不多时,火已将这层包住,那几人尸体都已烧焦。二人下了一层,黄一敬躲在楼梯旁,王弥收起刀跑下楼梯,喊道:“不好了!黄一敬他打翻了八层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