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真和尚扭过头来,对着二人好生一顿打量,看得方素仁心中发毛,正待他想开口说两句,无真却说道:“这两人便是张贞羽的徒弟?”
方素仁脸上挂不住,吉雅更是生气,问道:“你是哪位。。。”他本想奚落这老和尚几句,没想到话还没全出口,却见那老僧一闪,径向他扑来。
方素仁见对方动手,顾不得许多。他对着无真的照面,挺身上前便是一掌,意图把他推开,哪知那和尚如闪电一般,凭空一晃便不见了人影。他耳听得左边身旁风起,心意虽还未动,手已将长剑拔出挡住左侧,待他刚意识到有人欺身攻来之时,猛然间一股劲道已拍中长剑,将他击出四五步远。
高手!
方素仁好不容易定住身子,回身一个剑招打回去,却刺了一个空。还未等他来得及惊异,却只觉得自己手指发麻,才发现无真已擒住自己手腕,动弹不得。
“你这把剑我倒是依稀曾见过。”无真犹若无事一般,举起方素仁手臂,兀自端详起他所握的那把长剑,只见那剑身乌黑无光,剑柄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素’字。
“张贞羽也有一双这样的乌金长短剑,是也不是?”无真甩开方素仁的手说道。
方素仁惊得满头大汗,说道:“我这剑确是比照着家师兵刃所,但不知前辈如何认得我师父?”
“二十年前我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萍水相逢无甚可讲。”那无真和尚看也不看方素仁,摇头道:“你刚才刺我的那一招是不是叫‘流星贯日’?这一招使双剑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你为何却只用单剑?”
方素仁没想到这老僧竟与自己师父相识,还熟知自家剑法套路,忙拱手道:“前辈,我改了剑招,只为便于传授他人,不过是些俗务罢了。”
“行吧!”无真和尚点了点头,向着潘可久说道:“他确实是张贞羽的弟子,你带他们进来吧。”说完,这和尚转身自己走了进去。潘可久这才请师徒二人跨进门里。
一进了门,见了院中摆设,方素仁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忍不住站住多看了些时候。
“怎么样?”潘可久问道:“与方兄离去时差别大不大?”
“眼熟,可不太记得以前老样子了。”方素仁不多理会,淡淡答道。这几人也不多话,无真与他们招呼了几句,冷冷说道:“因我这几日在山中参悟,便不多陪你们了。我将住所交付与你们,若无事便不要随便找我。”带他们到厢房处,开了门,说道:“潘施主,你可住在这里。”潘可久答谢,人没进去,又跟着他们往厅上走去。
穿过正厅,又左右穿行一阵,往那后院空旷去看去,有一间小屋搭在院墙下,寒碜至极。眼见着无真带着三人径走向此处,将房门一脚踹开,尘土扑面而来。再往里一看,原来是座柴房,堆放的都是些乱柴烂缸。老和尚甩着袖口掸了掸灰尘,捂着口鼻说道:“别处没空,你二人便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吉雅哪里受过这种气,想要开口争辩几句,却被方素仁拉着走进柴房里。方素仁看了两眼,拱手向无真说道:“谢谢大师。”无真也不多言,只点点头,转身便走出门去。
潘可久将师徒二人留在柴房中,独自出门叫住无真,二人便站在院中说起话来。方素仁不好跟着出去,便在窗口不动声色察看。只见潘可久对那老僧不停赔笑,但无真却似不太领情,冷冷冰冰,偶尔回头看看这边,也是一脸的轻慢。
吉雅心中不快,说道:“师父,这秃驴太过欺负人了。休要说这宅子本就是咱们青阳门的,便是普通待客,哪里有这样失礼的?难道中原的和尚都是这种德行吗?”
“声音小点!”方素仁摸了摸吉雅脑袋,轻声说道:“此和尚武功之高,我此生未见!咱们不可轻易惹了他!”
吉雅一听,师父竟如此评价这人,不由得往外多看了无真几眼。
方素仁又说道:“所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如今他是占了咱们的宅子,但情理上并非说不过去,若要顺利找到宝物,还得要他帮忙。我们将就几日,事成之后走了便是,也不与他们多纠缠,不用在他们身上多花心思。”
吉雅听了师父劝告,也不再多想这事,方素仁带着他在柴房中打扫起来,以便休息。正当两人收拾破烂时,门被推开,潘可久走了进来。
“方兄!”他见师徒二人忙打扫,便未上前来,只说道:“借一步说话。”
“没事讲吧。”方素仁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无真和尚还站在院中,盯着这边,不知道又有什么情况。反正在吉雅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如直接说明白了好。
潘可久点点头,说道:“适才我与无真禅师把来意都讲明了。”
“莫非你把寻宝之事也说了?”方素仁问道。
“是的。”潘可久说道:“因我考虑,这宝物极有可能就在这府邸周围,便是在院中也说不一定。到时要是找到宝物,若要取走,免不了要惊动他老人家,所以还是把话先说清楚为好。”
“那他怎么说呢?”方素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