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真听了他的话,嗤了一声。
“也好。”平长憎收剑入怀,说道:“本不愿与你们同处,只当是游山玩水,我就在这周遭转上几日吧。”言罢,他转身便往外走,惊得外面一群人也直往后退。
“这位大侠!”方素仁见他要走,急忙上前问道:“不知道你为何找我?你我可曾认识?”
方素仁自见了这人后,仔细寻思,‘剑太岁’这个名头,也隐隐有听说过,但自己离开中原二十年,向来与各路好汉没什么瓜葛,这人却为何指名要找他?再看此人年纪与潘可久相仿,正是壮年,说是师父的旧交,也不太对。莫非他也是宝藏而来?这消息怎么走漏如此之快?
平长憎听得唤他,回头冷笑一声,只说道:“你等着我!”便别无他话,转身而去。
待他走出两步,只见青光闪烁,一声剑吟,那几人举着的火把头竟全都被斩落在地,纷纷熄灭。有一两人胆小的伙计,登时被吓得叫出声来。等众人把火折子点着,平长憎早已没了踪迹。
“乖乖个‘平太岁’,这剑法哪里是人使得出来的?”曹兰生一面往这边跑,一边道:“久哥,现在怎么办?”
潘可久踱了两步,说道:“你带着兄弟们仍在周遭把守住路口,不让闲杂人等上来。如有机会,看一下平太岁是否还在,但是不可勉强,千万不要与他纠缠。”
曹兰生按吩咐将几兄弟们都带走了,潘可久将院门关上,回到院子中来,向方素仁问道:“方兄你什么时候把这位阎王得罪了?”
方素仁自己也奇怪不已,说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人,他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得罪他又何从谈起?”
“看来你小子身上事不少!”无真在一旁说道:“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躲你们一躲。我不问世事这么多年,出了什么大事,你们可千万不要将我拖下水。这事我不管了!”
说完无真和尚一甩手转身便走,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不管归不管,但是有言在先,你们事要成了,那说好的两成我还得要!”言罢,老和尚便匆匆进了屋中。
方素仁一听他话,再也忍不住,怒道:“潘大侠,你不是说他要三成分成,怎么又变成两成了?”
潘可久讪笑道:“方兄,你觉得现在的问题还是咱们拿几成的事吗?这宝还能不能找得到都是个问题。”
“此话怎讲?”
“你知道刚才这平长憎是什么人吗?”潘可久说道。
“愿闻其详。”
“平长憎,江湖人称剑太岁,成名之后,因名字不好念,多有人管他叫平太岁,是个江湖异类。”
“异类?”方素仁不解道。
“不折不扣的异类。”潘可久叹了口气,道:“受过他恩的人奉他如神明,说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然而更多人却骂他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欲除之而后快。他这人办事,从来不讲江湖规矩,只凭一己好恶,图自己痛快。他若欣赏你,便为你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若是惹着了他,说杀便杀了。因此都说他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不过。。。”
潘可久停了下来,看了看方素仁,又叹气道:“不过他虽琢磨不透,但武林中人尽皆知的是,有一种人他是最讨厌的。不巧,方兄你便是那种人。”
“我?”方素仁心中一紧,忙问道:“我是哪种人?”
“与外族勾连的人。”潘可久一字一顿道。
“笑话!”方素仁没想到竟有如此荒唐之人,他气上心头,忍不住大声道:“天下之大,虽国别不同,族嗣各异,但人生天地间,有何不同。我不高你一等,你也不矮我一寸,况且人各有道,只要不伤天害理,互敬互重才是相处之礼,他凭什么不喜欢?”
“凭他剑法天下无双。”潘可久摇头道。
方素仁紧握着长剑,重重出了一口气。
“方兄休要动气。”潘可久说道:“这般古怪之人,岂可以常理计较,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要顺利将宝藏找到手。这人是需提防着,但还不知他是否确为宝藏而来,咱们暗中行事,处处小心便是了。”
潘可久又与他说了几句,两人谈好今日先行休息,明日早起便着手寻宝。眼见四下早已悄静无声,潘可久便别过,回房去了。
方素仁心中难以平复,一路往后院去了。山中夜里极静,稍有点响动便惹人惊觉。他正走着,只听见前头噼啪几声,像是有人走动,待他仔细一瞧,却有一个身影往前窜去。
方素仁一看那人,脚下发力,奋起五六步便赶到身后,伸手将那人抓住,再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吉雅。
“不是叫你别出来吗?”方素仁悄声问道。
吉雅缩着身子,不好意思说话。方素仁推着他一路走到柴房,进了屋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师父你一出门,我便跟了出去。”吉雅老实回答道。
“前面的事你都看见了?”方素仁问道。
“看了个大概,有些话没听清楚,但那青衫人动手我看见了。。。